响快,做事利落,心眼也够使,在饭铺里顶的上好样一个大人用。有的熟客甚至开玩笑喊她“小老板”,人家二丫也脆生生地答应着。
有了二丫忙里忙外,冯玉姜便主要管摆弄饭食,煎包子,炸丸子,煎粉烙饼,晚上有时会有来喝酒的客人,酒都是自带,炒菜的话,店里有什么便炒什么,无外乎都是白菜萝卜地蛋丝,再有就是盐豆子炒鸡蛋、炖豆腐那几样,天越来越冷,入了冬,也就难有旁的青菜了。
娘俩忙的时候,刚子便一边逗着小五玩,一边喂饱他自己。山子要是来了,就跟着冯玉姜提水、烧火、刷碗盘,也很勤快。怪不得有句老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家里那位钟老爷,也跟着搬了进来。离了他妈的眼皮子,钟继鹏好像有了进步,抽空也帮着提个水、抱抱小五啥的,变得殷勤了。至于这殷勤的背后有没有什么文章,冯玉姜根本也没去想,她对钟继鹏的态度,经过了两辈子的磨砺,也就是放羊吃草,相安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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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姜其实算是那种“胸无大志”的母亲,她对孩子也没有过什么成名成家、高人一等的期望,她的想法,也就是让孩子读读书识识字,不当睁眼瞎,到大了能生活得安稳富足、不愁吃穿,她也就满意了。这,也许是因为上辈子看着几个孩子都过得不如意吧。
这一年的寒假放得比较晚,直到腊月二十三才放。那时河工早已经结束,修路工地上也因为地冻天寒不方便施工,几天前放了假,铺子里的客人一下子少了许多,逢集的时候买油煎包的多一些,旁的时间就比较闲。冯玉姜闲了下来,就坐在饭铺里抱着小五烤炉子。
小五嘴里两颗小牙已经露头,可能是牙板子痒痒,喜欢嘟嘟地吹泡泡。
二丫先来的家,一进铺子的门,就放下书包,自己先倒了一碗水喝了,问冯玉姜:“妈,晌午咱们吃什么?”
这一冬天的饭铺子开下来,家里日子总算不那么紧巴了,冯玉姜说:“今天你几个都放了假,中午剁点白菜,搁点粉条子,包白面饺子吃吧,反正下晚也不用上学了。”
二丫答应一声,就去抓了一把粉条子拿热水泡上。
等到刚子回来,头低毛耷,一看就蔫巴巴的,二丫瞥了刚子一眼,抿着嘴就笑。冯玉姜赶忙问:“刚子,怎地了?跟人打架了?”
刚子说:“没。”
冯玉姜一眼看到二丫偷笑的样子,就问:“二丫,你看样知道,刚子他惹什么事了?”
“他考试没及格。”二丫说着,笑出了声,刚子白了他姐一眼,嘴巴嘟得多老高。
“不及格?怎么考的这是!你这孩子!”冯玉姜心里就有点内疚,觉得怨她整天忙,没把小孩看紧。“考多少分?”
二丫抓过刚子的书包,从里头掏出一张家庭报告书来。
“妈,你自己看。”
刚子语文考了33,数学考了57。冯玉姜看一眼,就说:“你这个呀,上学不用心,叫老师使劲打。二丫,你考及格了吗?”
那年月在家长心里,老师打孩子,那都是为孩子好,理所应该。
“及格了。”
“你多少分?”
“语文98,数学100。我拿了奖状的。”二丫抿着嘴笑,走过来在冯玉姜跟前蹲下,捏着小五的小手玩,又说:“妈,老师想叫我跳级,叫问问家长同意不同意。”
那时候上学,没有学籍啥的,尤其是农村小学,留级跳级很随便,当然,要学校来安排。学习跟不上趟,就留级,年龄太大或者成绩明显好的,还可以跳级。
二丫上学耽误了两年,重回学校,十三岁才上到四年级,冯玉姜想了想说:“你在四年级里头也算不上最大的,要跳级,能不能跟上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