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不怎么会说。冯玉姜卖凉粉,就把小五放在长筐里推着,一边的长筐里放凉粉、调料、配菜,另一边坐小五。小家伙坐在长筐里,拍着小手,看着热闹,咿咿呀呀说着旁人不懂的婴国语言,倒是比闷在家里高兴多了。

    钟继鹏喜欢小五,那是显而易见的。旁的几个孩子小时候,钟继鹏很少抱,如今或许是因为年近四十,或许是因为偏爱老小,倒经常抱着小五去溜溜,像个母鸡似的张着胳膊,跟在小五后面看他一步一趔趄地学走路。

    冯玉姜想,四十岁的钟继鹏也会一天天老去,等他老了,也不知能不能变得和软踏实。

    因为公路是分段修的,听说整条路要等到入秋才能通车,冯玉姜相信,通了车,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多了,饭铺里的生意就能重新红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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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的大事情,就是山子要中考,二丫也要考初中了。

    冯玉姜对二丫倒不担心,就二丫那个要强的性子,考本乡的初中,还是不会有问题的。对山子中考,冯玉姜却不能不担心。

    中考考得好,可以升高中,也可以上中专。然而当地学校能考上高中、中专的人,十个里面也没有一个两个的。

    离中考还有半个月的样子,老师忽然叫人带话给冯玉姜,叫家长第二天上午到学校去一趟。

    “要不你去?”冯玉姜问钟继鹏。

    “你去吧,能有什么事?我估摸无非就是考高中,准备钱啥的。”钟继鹏说。

    第二天冯玉姜抱着小五,一路找到山子的班级。老师正在讲课,冯玉姜便在门口等,她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山子。反倒是老师看见了她,走了出来,问清她是谁后,叫她到校长办公室去。

    “中间那条直路,一直走,到头了左拐,找校长室的牌子。”那个老师指点着说,“你认得字不?”

    “认得。”冯玉姜转身去找校长室,临走又瞥了一眼教室,还是没看到山子。

    山子在校长室里。冯玉姜进去时,便看到山子低着头,正站在办公桌前,一副蔫吧的样子。靠墙的长椅子上坐着两个穿着挺讲究的中年人,看样子是夫妻。冯玉姜心里咯噔一下子,连忙过去说话。

    “你自己看吧!”

    校长板着脸递过一张纸条,冯玉姜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这什么东西?冯玉姜反复看了两遍,还是没弄懂。她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校长:“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你儿子写给我女儿的,你懂不懂?这是一首情诗,情诗!看看他干的什么破事!”

    “你儿子把这纸条放在我女儿书包里,还叫她同学发现了。这不是败坏我女儿的名声吗?”

    冯玉姜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扭头去看山子。山子就站在那儿,低着头,眼睛里憋着两汪眼泪,不吭声。

    “山子,你写的?”

    “是他写的字,老师同学都能认出来。”校长说,“叫你们家长来,也是为了对两位同学负责,尤其是人家女同学,肯定影响不好,哭了好几回了。”

    冯玉姜看着纸条又气又急,说:“山子,你这孩子,你怎么不听话呢!”

    冯玉姜这么一说,山子两颗眼泪珠子终于掉了下来,憋屈着声音说:“妈,不是那样的……”

    椅子上的中年女人蹭的站了起来,指着山子骂道:“不是哪样的?老师同学都说是你写的,你还想抵赖?你败坏我女儿的名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我们家,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巴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橙子9、10、11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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