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这当妈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把小夫妻往好了带,兴许还有机会改变这样的悲剧。
“别哭了,传秀,妈不觉得自己卖包子丢了谁的脸,你也不用为了这个生气。你就安心在娘家住几天,只要你们小夫妻好好过日子,旁人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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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了大女儿,冯玉姜自己却忍不住暗自郁闷。晚间的时候,她盘完了当天卖油煎包的帐,跟钟继鹏说起这个事。钟继鹏听了老大不高兴。
“这传秀的婆婆真是护短,我钟继鹏的闺女,还高攀他们家不成?”
冯玉姜说:“我听说这个双贵,读书读不成,家里头还舍不得叫他干一点活,仗着他爸是生产队长,拈轻怕重的,真不知道将来怎么生活。”
钟继鹏听出了她的埋怨,脸色有些挂不住,说:“树大自直,再说吴家家底子厚实,哪用你操这个心!”
他看着冯玉姜手上那一叠子毛票,问:“你这个包子还蛮好卖?我听说怪多人去吃。”
“反正,好好干下去,挣钱不比你那三十几块的工资少。”冯玉姜毫不谦虚。她算过了,她这也就干了不到二十天,整的钱已经远超过钟继鹏那点工资了。
当时老百姓有句话,一级工,二级工,不如社员两畦葱。那年代生意的确好做,怪不得那些最先下海的人都先富起来了。冯玉姜现在有信心当那“先富起来”的人。不管是卖包子,还是干别的,她现在觉得只要肯干,干啥都穷不着。
钟继鹏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女人一个人做点小生意,挣钱多少他也掌握不着,这是要挑战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呀。
“挣多挣少,你都得记清楚,有空跟我交交账。”
冯玉姜撇撇嘴,说:“跟你交账,多了少了你能知道?怕我藏钱,你跟我上街一块卖?”
“呦呵,才挣了几个钱,烧得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吧?”钟继鹏变脸。
“我本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冯玉姜反驳,“我想过了,只要你跟山子他奶不干涉我的事情,我挣钱供三个孩子上学,学费我管。山子以后搁学校里也不用光吃煎饼了,中午去我那儿吃包子。”
冯玉姜感觉说话硬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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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九天”之后,钟传秀回婆家的日子,吴双贵来接她。
冯玉姜这天照样出摊子。因为不逢集,顾客大都是上学上班的,或者买早点的,她便提前收了摊子,推着家什回家。
“他姐夫,我听说你家小妹爱吃包子,别的不敢说,包子有的是。”
冯玉姜说着,拿出一个大油纸包,满满都是油煎包,这是她特意留下的。她把油脂包递给吴双贵。
“拿回去叫亲家母和你家小妹尝尝,抽空让我认认你小妹,喜欢吃就尽管来,管够!不用客气。”
吴双贵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忙说:“婶子,你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哪能要这么多!”
“婶子别的本事没有,做点小生意,你们别嫌丢脸就行了。”冯玉姜说。
晚上,吴家的饭桌上摆上了两大盘油煎包,吴母看着埋头吃饭的钟传秀,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口气憋在心口,还又不好说什么,忍不住冲着正夹着包子吃得欢的吴双玲发火。
“这么大的闺女孩,整天就知道吃,饿死鬼托生的!”
吴双玲嘴巴撅起老高,抗议地小声低估了一句什么。吴父瞪了老婆一眼,把筷子一摔,不吃了。
吴母生了半天闷气,开始找钟传秀的茬儿:“吃个饭也慢吞吞的,磨磨唧唧,这要是指望你干活,还没有吃饭的时间多!”
钟传秀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