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妥协。

    突然而来的感触,让罗南一下子展开了笔记本,用莹光笔刻画线条,捕捉扑面而来的直观印象。

    谢俊平欢呼过后,回头看到罗南的举动,一时为之气结。

    这人原来真有画图癖?

    可转眼又有些安心,像这种痴于某一项爱好的人物,不应该是冷酷无情的家伙才对。

    谢俊平轻手轻脚地走回来,探头去看,见纸面上是简单甚至粗陋的线条,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描绘的对象,他绝对不会把罗南笔下的草图,与眼前的丛林、建筑联系在一起。可是,当明确了草图的指向以后,又意外觉得挺带感的,尤其是仿佛在水波中扭曲的结构,似乎彰显出某种原本无形的力量。

    好吧,不叫毕加索,梵高可以吗?

    罗南的草图绘制,是一惯的快手,他很快就合上本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至此,罗南已经对处建筑生出了更为浓厚的兴趣,忍不住问道:“这里的设计师是哪位?”

    谢俊平耸耸肩:“那你可难住我了,这栋建筑起码有二十年以上的历史吧。建起来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娃娃,你根本没出生。不过呢……哈哈,有信号什么都好说,智脑肯定有相关的基础资料。”

    之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经历,显然是把谢俊平憋坏了。他咬牙切齿地联网,再向学生会要回了临时授权,从这一刻起,他对那见鬼的实验室,又掌握了绝对的生杀大权。

    “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严宏那老东西塞进去,让他好好品尝,不管他藏在哪条阴沟里……”

    强硬发狠的时间里,谢俊平也终于重启了实验到的各个系统模块,并搜索有关资料,找到了存入电子档案的设计图原本,包括设计师签名。

    他用强力的手环功能,造出AR效果,使图像凭空呈现:

    “独立设计人:卜清文。哇哦,看这签名,好像是女的,字很漂亮!”谢俊平扭过头,打量树屋里的陈设,并没有看出特别明显的女性风格。倒是下一层的休憩间,那份精致舒适的设计,似乎可以印证。

    谢俊平小小激动了一下,却没有得到罗南的回应。扭头去看,却见罗南盯着光屏上显示的设计师名字,以及手写签名,一动不动。

    他的呼吸似乎与周边的空气一起,彻底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