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巴陵百姓上街的,应该是葛百万的远房侄子,象州进士巨贾葛忆明吧?葛家,怕是对我恨之入骨,所以昨日刚刚结束履新文会,今天就迫不及待煽动巴陵百姓上街,表面上是对抗赵氏商行,是生意之争,但暗地里是为打击我的威信。”
董文丛赞叹道:“您真是‘身在家中坐,心知天下事’。葛百万虽然是庆江商行的大掌柜,在高官权贵之间游刃有余,但自身终究地位不高,最怕哪天人财两空。于是,他在象州的侄子葛忆明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此人是进士,言辞经常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关键此人招贤纳客,在读书人中交游广阔,而且又善于制造一些小事件,让平民百姓记住,大多数平民百姓觉得此人虽贵为进士富豪,但却很接底气,因此在百姓之中也有很高的人望。”
方运微微一笑,道:“这位葛忆明,从孔城回到象州,成为进士后,文名便开始暴涨,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
董文丛道:“无论是那些积累多年的大富大贵之家,还是近年来崛起的家族,谁家的子弟如葛忆明那般张扬?绝无一人。为何?葛家不稳。因为葛百万游走于庆国权贵之间,稍有不慎便会身败名裂,难以保全自家。为了避免祸事出现导致财富流失,他必然要把部分财富转移给葛家人,葛忆明文位最高,是最合适的人选。葛忆明之前种种近乎自污之事,无非是宣扬文名,一旦文名足够,即便庆江商行大变,葛百万只要一死便是结束,那些人不会赶尽杀绝,会让葛忆明做一个安稳的富家翁。”
“会咬人的狗不叫。当年面临柳子诚柳子智与计知白的迫害,我恨不得用尽一切手段增强文名,只为让他们投鼠忌器,而现在,即便面对宗雷两家,我也不会张扬。”方运道。
“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葛百万的确乃人中之龙,他经商是一国巨贾,若从文,怕是能成大儒。至于那个葛忆明,被葛百万全力栽培,各方面自然远超常人,说百里挑一并不为过,但那些翰林或大学士偶尔评价他,只有四个字,中上之姿。”董文丛毫不掩饰对葛忆明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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