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拿下,多年的布局前功尽弃。
但是,纵横景国数十年的百官之首,岂能任人宰割。
柳山高高地昂起头,枯白的须发在风中轻飘,身体苍老但目光如炬,冷笑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朝得势,便飞扬跋扈,猖獗至此!老夫执掌一州之时,你不过一村野小儿,不识《论语》,不通《春秋》,要饭乞讨,人人厌恶;老夫成百官之首时,你不过是酒楼伙计,无能无德,蠢笨如牛,连童养媳都保不住!不过区区数年,何来勇气指责老夫!”
方运轻轻眨了一下眼,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全然不把柳山的攻击放在心上,神态反而更加坦荡。
“我指责你,不因为我是大学士,不因为我是虚圣,不因为我是长江之主、十寒之主与血芒之主,不因为我是六首才子,不因为我杀过多少妖蛮,更不因为我写过多少诗词文章,当然,也不因为我当年何等落魄如今何等辉煌,仅仅是因为,你非一国之相,乃独夫,一国之贼!不分学问高低,不分贫富差距,不分长幼尊卑,不分男女老少,即便本圣当年大字不识几个,手持半卷书,衣衫褴褛,赤脚行走,也可指着你鼻子大骂!只因为,独夫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宁安城上空,狂风呼啸,凭空生雷,犹如天怒。
“你……”柳山身体轻轻摇晃,附近的左相党人急忙上前扶住。
“滚下去吧,别在这里脏了我们的眼。”方运冷漠地看着柳山。
“方运!本相与你势不两立!咳咳……”柳山突然弯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左相党人大惊失色,堂堂大学士突然咳嗽,这是个极坏的兆头,急忙把柳山扶下城墙。
“骂得好!哈哈哈……”张破岳放声大笑。
“骂死那条老狗!”敖煌愤怒地盯着正在下阶梯的柳山。
方运神色淡然,继续指挥宁安城四面城墙上的数百万人族与水族。
与第一批百万狼蛮战斗的时候,方运指挥的将士无比迅猛凶狠,所以才制造出一条死亡线。
但现在,人族面临四千万蛮族四面围成,方运不再一味求猛,而是把一切因素都算计进去,尽最大可能让人族在消耗相同才气的情况下杀死更多的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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