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让人意外啊。”周泽点了一根烟。

    “别急着下结论,这事儿还真和我没关系,这个老板是我大学一个寝室的,他说开了一家诊所,请我过去出席一下剪彩,我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事实上,我的身份和那个老医生一样,那天都是来撑个场面的。

    他们做的什么勾当,比如拿人命赌博这件事,我是真的不清楚,开业之后,我也没再去过这个医院,也没从这个医院里获得什么好处,更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

    王轲看着周泽,

    “事实上,你很难以想象这个黑色产业链到底有多暴利,哪怕这里面刮出薄薄的一层油水,也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如果我真参与其中,我还会为我的心理研究事务所的发展而为钱发愁么?

    上次郑先生女儿的事情,你也看得出来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缺钱,而我如果参与了这件事,我还需要去郑先生那里忙前忙后当孙子么?”

    王轲说得很有道理。

    因为他不可能预知到现在要发生的事儿然后在过去就开始在周泽面前演戏。

    “所以,你喊我来,一起参考这个案子拿证据给我看,只是一个幌子?”周泽吐出一口烟圈,然后抖了抖烟灰,看着那些灰烬落在了书房的地毯上,缓缓道:

    “你的真实目的,其实是自己怕死,让我来保护你?”

    “别把哥哥我说得那么不堪。”王轲摘下了金丝框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我做出的心理侧写,最后临摹出来的画像,真的很像你。

    我找你来,其实是向你坦白的,因为我觉得那些人很可能是你杀的,你的身份……嗯,我也是知道的。

    如果是你的话,我喊你过来,不也省事儿了么?”

    周泽摇摇头,“我没那么闲。”

    “如果不是你,那么,我可能今晚或者明天,就得死了。”王轲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我待到明天再走,你最好祈祷今晚凶手就来找你。”

    言外之意,

    过时不候了,

    周泽不可能给王轲当贴身保镖。

    “你夫人和女儿呢?”周泽问道。

    “我让她们在楼上早点休息,我不想惊扰到她,好在,那个凶手现在只是在杀照片上的人,没表现出要灭人满门的意思。”

    周泽闻言,点点头。

    走出书房,周泽看见老道把茶几上的三碗肉汤,全吃了,正很是满足地靠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好吃么?”王轲文老道。

    “很好吃,这手艺,绝了,这肉,也很香。”老道赞叹道。

    “呵呵,这是我妻子今天特意去农户家买的新鲜猪肉。”

    “有心了。”老道舔了舔嘴唇。

    “锅里还有,等会儿我再去热一下。”

    “那感情好。”老道显然没吃够,等再消消食,他还能继续吃。

    这时,自楼上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亲爱的,是来客人了么?”

    “嗯,你继续休息吧。”

    “好的,亲爱的,你也早点忙完休息,厨房我明天来收拾。”

    女人站在楼梯拐角说完话,转身又走入了卧室;

    她躺入了床上,这是一张红色的大床,显得很是喜庆,当然,也显得有些土气。

    现在用这种大红颜色床单的人家,哪怕在农村也很少了。

    而且,

    在床单的边缘,

    还有一滴滴的殷红,

    正在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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