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威严,此刻一扫而空。

    梁储道:“齐国公……”

    他眼巴巴的看着方继藩。

    接着,竟是朝方继藩叩首:“犬女,就托付齐国公了,还望齐国公,看在老夫薄面……”他匍匐在地,已是哽咽不能言。

    打又打不过,女儿又回不来,还能怎么样。

    这也算是深明大义吧。

    方继藩心里唏嘘,却拉不下面子来,便道:“知道了。”

    “多谢。”

    两个儿子,已是匆匆而来,忙是将自己的父亲搀扶而起,拉到了道边。

    方继藩重新翻身上马,心里想,这真是天大的责任啊,我方继藩……好了,今日就不吹牛逼了,他依旧木着脸,放马继续前行。

    道旁的这些亲属们,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管他们平日是富是贵,是何等的鲜衣怒马,此刻,纷纷拜倒:“齐国公,拜托了。”

    对付方继藩,你不能放狠话,思来想去,也只能如此了。

    许多的车中,已是呜咽了一片,方继藩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见那车队,徐徐而去,最终不见了踪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梁储还是昏昏沉沉的,被人扶进了马车里,他今日告假,直接由儿子搀扶到了家里。

    这家里头,却已有客人来了。

    来的,乃是岭南刘氏的管家。

    梁储乃是广东人,梁家和番禺刘氏,都是岭南的望族,正因如此,两家多有联姻,梁储的女儿梁如莹,数年前,就曾和刘氏有过婚约,本是指望,成年之后,便嫁入刘家去。

    这刘氏,在朝中,也多有子弟为官,平时和梁家走动,都是极亲切的,可今日,这刘家的管家,却是一脸异色:“见过梁老爷……”

    梁储揩拭了泪,恢复了一些冷静:“何事?”

    “是这样的,我家少爷,年纪已是不小了……这个……这个……”

    “你们是来退婚的吧。”梁储凝视着这刘家的管家,勉强镇定道。

    刘家的管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来时他早想好了许多的措辞,当然是希望能够委婉一些,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