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心里感慨,难怪人们都说,人生在世,是需要寻根的,这就是自己的根,哪怕有滔天的权势,这人失去了根,就如浮萍,现在寻到了,方继藩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想来,这就是所谓的乡愿吧。
这让方继藩想起了一首歌《把根留住》!
心里唏嘘,才走两步。
身后,方东亮突然道:“且慢着。”
方继藩回头,这转眸之间,眼里隐隐有杀气。
当然,这是很合理的,他们是方继藩的至亲,锐利的眼神,可以给自己的亲族们安全感。
方东亮被这眼睛一扫,脸色更是惨然,他期期艾艾的道:“我……我想起了一件事,贤弟……我想起来了,在山东,咱们方家,还有一支,是南宋年间,从北宗分出去的,迄今,繁衍生息,有四千余户。”
“是吗?”方继藩眼睛一亮。
老祖宗有德啊,生了这么多。
方继藩抖擞精神:“为何不早说,我们方家,不能落下一个亲人哪。”
“我……我……”方东亮脸通红。
胳膊是扭不过大腿,方东亮很明白,横竖都是死,那黄金洲,太可怕了,没安全感,多拉一点人去,生存的几率高一些。
方继藩道:“贤兄,这些日子,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支房的散落在外,想办法,将他们都找回来,王金元……”
王金元道:“小人在。”
方继藩背着手,淡淡道:“明日,你去登州。”
“明白。”
方继藩吁了口气。
走出了祠堂。
祠堂外头,鸦雀无声。
乌压压的人,个个露出愁容,见了齐国公出来,方才笑中带泪,纷纷表示欢迎。
那本地的知府和知县虽是方继藩让他们滚蛋,可他们又不敢走。
等听说齐国公要让方家人出海,脸色都变了,知府带着一群属官,忙是拨开人群,狼狈不堪的要寻车马,赶紧溜了。
可回头,看齐国公出了祠堂,又不敢走了。
乖乖的一行人,前来拜见。
“下官……下官备下了几杯薄酒。”
“好意心领。”方继藩摇头:“不过算了,我公务在身,噢,你叫什么?”
知府战战兢兢:“下官方知镜。”
“哟。”方继藩猛地打起精神:“原来你也姓方?”
方知镜吓尿了,磕头如捣蒜:“不是灵丘方,下官乃是云南人,云南方氏。”
“说不准三千年前,我们还是亲戚,你这云南方氏,可是上古神农之后?”
方知镜心里一句卧槽,两眼一黑,吓晕了过去。
方继藩摇摇头,叹口气:“看这怂样,果然和我方继藩没什么血脉关系,我们方家人,个个都是不怕死的。”
说着,扬长而去。
…………
京里已经炸了。
方继藩这狗东西,已经丧心病狂了。
都察院山西道御史洪燕泣血上奏,弹劾方继藩残害百姓,以至山西布政使司内,哭声如雷。
倒不是洪燕有勇气。
而是,他自认自己是御史,理应仗义执言。
事情闹得太大了。
若是不弹劾,将来少不得,他洪燕也有一个失察之罪。
弘治皇帝看了弹劾奏疏,这弹劾奏疏,乃是刘健亲自送来的。
刘健对于方继藩的任性,很是担忧,希望弘治皇帝能够敲打一下。
弘治皇帝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