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深处,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
在另一头,刘健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刘府,父子二人相见,先是相互凝视了很久。
接着,父子二人居然抱头大哭起来。
事实上,无论是刘健,还是刘杰,都懵了。
至今还觉得如做梦一般!
刘杰步行回到了家里,坐又不是,站又不是,府上的人以为少爷又落了榜,一个个不敢靠近,而现在,见了父亲,看到父亲竟是没有穿靴子,脚下的裹脚布早就被雪水淋透了,他一股悲伤和狂喜一齐涌上心头,上前抱住刘健,喜极而泣道:“父亲,儿子……中了,高中了,儿子亲眼看到了榜,位列第一,北直隶解元。”
“为父知道,为父知道了。”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刘健,已是泪眼模糊,拍着他的背道:“你不愧是为父的儿子,祖宗们在天有灵,此家门之幸啊。”
哭过之后,抹了泪。
刘健凝重地看着刘杰:“你从前屡屡不中,此番却高中第一,此为何故?”
刘杰便道:“都是几位先生教授的好,王先生、刘先生,还有……”
“是方继藩!”刘健眼里放光。
“自然也是新建伯的功劳,他……”刘杰顿了顿,才又道:“还有,在书院的其他十二位同窗,也都高中了,和儿子一样,都名列榜前。”
刘健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他板起脸来,面色凛然:“你这逆子,真是不晓事啊,跪下。”
刘杰吓了一跳,虽是不明所以,却连忙跪下:“父亲……”
刘健气咻咻地道:“既如此,那么方继藩于你有如此大恩,你既高中,理当立即去方家报喜,同时拜谢,我们刘家,诗书传家,这是礼,可你高中了,竟就这么回到家来,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刘杰恍然大悟:“儿子……儿子方才神游了,竟没有想到这些。”
“你啊……”刘健手指着刘杰,痛心疾首地道:“知恩图报,方为君子,休要找其他的借口。”
“是,儿子这就……只是,父亲不是说,不要让儿子泄露在西山的身份……”
刘健铁青着脸道:“这样的大恩,你还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走,老夫带你去方家,我们刘家人处事,要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