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他极可能会因循守旧,会循规蹈矩,会在大臣们的一次次要求下,妥协让步,一次次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最后养成了习惯,就再没有勇气去根据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坚定的去推行什么了。”

    “他们让本宫读史,本宫读了,可越读越疑惑,为什么那篇篇史记里,所谓贤明的太子,最后总是沦于平庸,因而身边的人越是希望本宫去顺着他们的心意去做希望本宫走的事,本宫却一定按着自己的心思去做自己的事,本宫坚持这些,其实很累,也不知这般执拗,到底为的是什么,有时候真想索性顺了他们的心啊。”

    方继藩没有吭声,很认真的听朱厚照的抱怨,心里倒是深感意外。

    这是朱厚照第一次没有说一堆胡话,而是认真的说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这家伙……原来……还有这么多鬼心思。

    大爷的,小看他了。

    走着走着,朱厚照突然驻足了,抿着唇,凝视着远处的殿宇道:“直到遇到了你,你这个得了脑疾的家伙,本宫认识你之后,就羡慕你了,得了脑疾的人多好啊,无论做什么,都有人体谅你,同情你,你信不信,有几次夜晚,本宫在夜深人静时,都拿头去撞墙,就想着,或许这一撞就脑疾了。”

    “老方,其实本宫知道你有时候有些小气,爱偷懒,还喜欢装病,可是……本宫都不在乎……”

    方继藩瞪大了眼睛道:“殿下,不要凭空冤枉人清白。”

    只是,方继藩却有点底气不足了,原来这小子,竟什么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