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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这阮文蹲在此,笔划着什么,宦官也料不到,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宫中涂鸦,他吓着了,气喘吁吁的赶回来,口里道:“你在做什么?”

    阮文却不理他。

    明日就要回国,自己乃是使者,大明君臣,最爱讲仁义道德,绝不会因此,而对自己如何,他急匆匆的继续写下:“安南使阮文书于此,曰:今两国交战,今题此诗,三年之后,待我安南王师至此,吾当验此诗存否。”

    这句话,狂妄之极,意思是,“我现在将这首诗留在这里,现在两国开战,三年之后,我安南军肯定大胜,说不准,有朝一日,杀来这大明京师,到了那个时候,我再来看这首诗还在不在。”

    他丢了瓦片,见那宦官气喘吁吁的赶来,心里格外的得意,面容里却是显得尤为平静:“快带我出宫。”

    那宦官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金水桥留下的污浊,忍不住怒气冲冲,可对方乃是国使,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先将人送出宫去再说。

    阮文却得意洋洋,宛如得胜的将军。

    待随宦官至午门,刚要穿越门洞。

    却在此时,有通政司的人急匆匆的要入宫,门口的守卫厉声喝问:“入宫做什么?”

    那通政司的人道:“安南急报,平西侯自升龙传来的急报,需立即禀知内宫,半分不得耽误。”

    “……”

    阮文驻足。

    急报……

    若只是急报,倒也罢了。

    大明既要对安南作战,肯定会有急报传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阮文真正注意到的却是平西侯,自升龙城传来的急报。

    升龙城乃安南的国都。

    平西侯,乃是此次对安南作战的总指挥,被敕为征夷将军,这……倒是大明的传统,每一次作战,大明朝廷都会敕征夷和讨虏将军,令他们进兵,可是……

    这征夷将军方景隆,怎么可能从升龙城发来的奏报。

    明军已经到了升龙城?

    不……

    这绝无可能。

    就算这个世上有奇迹,那这种奇迹也不可能发生的。

    升龙和大明之间,可是隔着十万大山啊,此乃天然的屏障,想要突破这十万大山,何其难也。

    阮文心里不屑于顾,这定是前线有人冒功。

    那禁卫自是要放布政使司的人入宫城,那布政使司的官员正待和阮文错身而过。

    可虽是对这所谓的奏报,不屑于顾,阮文却还是有些急了。

    不相信是一回事,可突然惊闻这样的消息,作为安南使臣,难免心里焦虑。

    他突然开口道:“我来看看。”

    说着,居然一下子,夺过了这通政司之人手里的奏报。

    其实……这等事,属于大逆不道,可也正因为大逆不道,所以谁也没有预料到,有人居然敢抢夺加急的奏报,那通政司的官员并没有太多的防备,手里一空,奏报便到了阮文的手里,这官员有点懵,竟是反应不过来。

    眼前这个人是谁,为啥有这么大的胆子,看着很面生,不像是哪个部堂的尚书,更不可能是阁臣啊。

    可就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空档,阮文已揭开了奏报的蜡封,将奏报打开。

    “臣平西侯方景隆奏曰:臣等得镇国府敕令,连夜进兵,与备倭卫、飞球营齐头并进,速败安南军,飞球营夜袭升龙,升龙大火,烧三日,军民百姓,十不存一,臣提兵至升龙城下……”

    看到此处,阮文冷笑。

    真是鬼话连篇,荒唐至极。

    还速败安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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