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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老王爷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宫门,更不知自己是怎么坐上的马车,等回过神时,他的双手已经僵硬成保持着握拳的姿势,不停地颤抖,上面的突起的血管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他到底是低估了皇上,皇上就是一只狮子,你以为他已经陷入了沉睡便可以为所欲为,其实他一直醒着,看着你在他的面前如同跳梁小丑。

    马车行驶了很远的距离,段老王爷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如今只怕皇上的面儿他是见都见不着了。

    回到孝亲王府,门口的管家立刻上前一步将老王爷扶下马车。

    府里的王爷段谨龚也走了过来,一袭藏青色的锦缎袍子,上面绣着华贵的暗纹,面目严肃,“父王,事情办得怎么样,皇上他知是否愿意收回成命?”他真正担心是这个。

    皇上颁发的新制度与他们这些世袭传承的士族最是不利,就算他们不上奏,也会有人吐露不平,他就不信皇上的新制度能坚持下去。

    再说了,父王是谁,那时跟随着先皇打江山的人物,皇上无论如何也会卖几分面子的。

    段老王爷却是紧紧的皱着眉头,额头的皱纹不知道堆成了多少个“川”字。

    他在段谨龚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皇上不仅没有将为父的话听进去半个字,反而惹得皇上龙颜大怒,险些配上了我们孝亲王府,皇上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啊。”

    段老王爷双手背负身后,只一个劲的摇头,如今他是真的没辙了。

    段谨龚惊骇,他想到事情一定会很顺利,甚至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没想到竟然惹得皇上不快。

    皇上本来就不待见他们孝亲王府,如今怕是打算直接斩草除根的吧。

    段谨龚紧跟在老王爷的身后进了府,“如今父王打算如何,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等着皇上将孝亲王府一点一点收拾干净,那时只怕才是真的毫无反抗之力。”

    如今虽然孝亲王府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手里还有些实权,若是皇上真的下了狠心将权利全部收回,孝亲王府才是真的完了。

    “如今为父也没有办法,走,跟为父去落羽院,问问茗羽有何办法。”

    落羽院是段茗羽的院子,虽然他是府上唯一的嫡出世子爷,但是却住在最偏远的院子。

    不仅如今,不要任何丫鬟仆从,从来只有他一人。

    段老王爷和王爷一同去了落羽院。

    一进入落羽院就能闻到一阵莲花的香气,原是这院中有一个偌大的池塘,里面种满了稀有的并蒂莲。

    如今正是莲花独领风骚的季节,池中的并蒂莲自然开的格外的繁多reads;。

    不仅并蒂莲十分少见,就是这样多的颜色也实属难以寻得。

    粉的、白的、黄的……开满了池塘,一根花梗上开着两朵,难得稀奇的是有的一支上的两朵并蒂莲颜色不同。

    时不时有蜻蜓早早的霸占了最美的花儿,即使微风吹拂它们也不舍离去。

    段老王爷和王爷此刻却是没有心情欣赏这满池的荷花。

    他们正准备去段茗羽的房间,才发现他竟然一个人坐在池中的亭子里。

    段茗羽依旧是一袭锦白的绸缎长袍,袖口处用银丝线绣着几片错乱的竹叶,那竹叶看似错乱却又十分有规则。

    他的面前摆着精巧的玲珑棋局,一手执白玉棋子,一手执黑玉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他的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却又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他的眸光深邃,紧紧盯着面前的棋盘,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人怎么也进不去。

    段老王爷走到他的跟前儿,段茗羽才缓缓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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