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苏平云自然也不例外。

    看朝堂如今的局势,帝王内外掣肘,钱相一脉独大,隐有称霸朝堂之势,再加上和平南王联姻,更是如虎添翼,假以时日,若是太后……恐怕很难制住钱淮安跨向前的那一步。

    他们这边的筹谋,看似顺风顺水,但若是真的斗起来,这边也是要狠狠地脱一层皮的,自古朝代的更迭,那一次不都是腥风血雨,累累白骨铸就而成的,而且现在裴锦朝的身份很是尴尬,若非没有雷霆手段和强悍的背景,想要取而代之,何其的艰难。

    周无极思忖道:“这要看那边的意思了。”

    他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众人了然,那是左相府的方位。

    在这里除了陆晟和周无极,其他人都认为周无极指的让帝星晦暗的元凶就是钱淮安。

    “只是现如今钱相失去了户部,吏部这两个钱罐子,估计也是捉襟见肘,却并未见他慌张,而且明年北境的粮饷陛下似乎还没有动静,几十万担的粮食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凑足的,若是北境将士吃不饱,那孟州府恐怕有危险了。”封赫沉吟道。

    “据闻各地州县似乎都在哭穷,就连国库去年也是收入不足,户部稍加催促,那边就上表艰难,催得狠了他们就表示要辞官,嘉州府倒是被免了赋税三年,嘉州府周边的三个州县也被免赋税一年,其余的地方似乎有些反弹。”

    封赫身为左都御史,和苏品云这位右都御史同等官职,只是封赫平日话不多,折子也上的不多。

    在御史台,他和苏平云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也就是说封赫专门在外暗查朝中官员的不良举措,而苏平云则是大部分管着上达天听。

    因苏平云经常在朝堂上举报徇私枉法的官员,故而封赫虽然也是正二品朝官,官声却比不得苏平云响亮,却也是因为封赫平日不太喜欢说话,故而才如此作为,也是他比较喜欢的为官之道。

    “这样事情的发生,只能说明帝王的威名日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看这背后必定有人在谋划,否则他们如何敢这样做。据我所知,江北的粮食今年可是收入极好,风调雨顺,官府不可能收不齐税务,只能说明被昧下来了,另作他用。”

    这谁在谋划,粮食到底作何用,几个人心里都明白,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或者说就算是有证据,如今钱相如日中天,想要一下子扳倒,估计整个朝堂的官员,恐怕要十不寸七,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虽然今年科举新进了一些年轻有为的学子,然而刚结束就被钱相那边笼络走了大半,许以田地屋宅和未来的官职,也就是像封釉这般的,才不会被钱淮安给拉走。

    而钱淮安也确实没有拉拢封釉,估计也是知道他的亲兄长封赫身在朝堂,拉拢也无用吧。

    “暂且先不要轻举妄动,北境的粮饷,总会有办法的,明阳在朝中也不要冲动,这件事为难的不是咱们,而是坐在上面的那位,他虽然昏庸,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皇位的稳固,离不开明家军镇守北境的功劳。”

    明阳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裴锦朝的意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四十万大军每年的粮饷也是一笔巨大的数字,不过若是没有他们在北境浴血奋战,大荣的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

    之后众人就朝堂的局势深入浅出的交谈一番,一直到下午的申时方才解散,各自回府。

    腊八刚过,唐昊就提前休课准备回家,而此次一起离开盛京的还有准备去荆州府的西河镇上任的封釉,两人虽然年纪差了好几岁,但是封釉的性子调皮,只是见面没两刻钟,两人就聊到了一起。

    “裴大哥你就放心吧,路上有我照应,保证让唐昊顺风顺水的。”封釉笑眯眯的说道。

    “好,路上你们也贪玩,早些回去,免得耽搁了过年,倒是你,不回家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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