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恼怒的挥了挥衣袖,起身就往后殿去了。

    群臣看着就这般遁走的皇帝,也是大眼瞪小眼,他们也知道要让许进达查案,但是这从何查起,万一是亲属作案,这审问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没有证据谁敢私自提审梁王府的人?您最起码也要下一道圣旨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真真是胆大包天。”

    众朝臣边议论边摇头晃脑的往外走。

    而裴锦朝也是一脸沉默的慢慢踱步走出大殿,却在汉白玉的台阶上站住。

    “裴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身后钱淮安的声音响起。

    裴锦朝回过神,冲着他行礼,然后道:“下官就是好奇,按理说王府应该是戒备森严,凶徒也着实有些本事,这王府都不太平,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站得稳自然就安全。”钱淮安意味深长的说道:“对于梁王一事,裴大人有什么高见?”

    “这个倒是要让相爷失望了,下官可不懂刑侦破案这一套,虽然平日里也喜欢看一些杂书,却也只是书本上的功夫,若是人人看书都能练就一番破案的本事,那天底下的神探就要满大街都是了,原来相爷想的是这个。”

    钱淮安心里也知道裴锦朝是个文弱书生,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罢了。

    “陛下为此愁眉不展,咱们做臣子的理应为天子分忧。”

    “话是如此,只是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吗?”

    “这种事恐怕他们也是毫无头绪的。”远在千里之外,而且死的这般悄无声息,时间也过去很久,现场在已经被破坏,还怎么查?

    这起凶杀案,注定要成为无头公案,而梁王父子的死,也注定是要白死了。

    裴锦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和钱淮安一起慢慢的走出皇宫,在宫门前各自上了马车和轿子,一东一西。

    鬼叔培养的死士,那是大荣朝顶尖的,若是想杀你,轻而易举。

    其实钱淮安哪怕在府里安插再多的护卫也是无用,若是鬼叔出马,总是千军万马他也能来去自如,这虽然有些夸张,却也说明了他真的很厉害。

    只是他还不能死,若是钱淮安一死,刘彦那边谁来折腾,这不过就是牵制罢了,只是他们两人却不自知。

    有些事情,不是你杀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

    为天子分忧?也亏得钱淮安能厚着脸皮说出这四个字,贻笑大方。

    若是真的为刘彦分忧,睿亲王府就不会被灭门,明明都退出朝堂数年了,还依旧被他忌惮,刘彦那般性情的人,很乖戾,看似胆小,实则是个亡命之徒,他忌惮睿亲王的实力,却也离不开他的辅佐,后来却被钱淮安给挑唆的,最终是对着睿亲王府落下了屠刀,现在的钱淮安如日中天,刘彦莫可奈何,若是真的被刘彦寻到机会,恐怕钱家上下数百口,将会无一幸免。

    刘彦的心里住着一头魔鬼!

    回到家,他准备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却在走过前堂的时候,听到一阵稚嫩的“嘿嘿哈哈”声。

    好奇之下,走过去一看,这小子居然在鬼叔的院子里扎马步。

    “少主!”见到裴锦朝进来,鬼叔抱拳行礼。

    而团子则是抬头瞧着父亲,笑道:“爹爹,我让韩爷爷教我功夫。”

    裴锦朝失笑:“你现在年纪还小,等过两年你韩爷爷才能教你功夫。”

    “每日让孙少爷在属下这里扎半个时辰的马步,一次很短的时间,不会对身子造成损害的。”

    裴锦朝在这边看了一会儿,可不是就很短的时间,一次不过就七八个呼吸的时间,这一天下来,纯粹就是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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