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他对沙画没什么概念,唯一的接触就是程恪用盐在桌上画的喵和他,还有一堆画得还不如隔壁三岁半小孩儿的你画我猜。

    但这会儿看着程恪的时候,感觉却跟他坐在桌子旁边用手指头戳盐完全不一样了。

    展厅里有音乐,很低很轻,听不清是什么,不过还挺好听的。

    江予夺看了看四周,这展厅里就角落里有几张围成圈的沙发,已经坐着人了,大多数人都是站着的。

    他找了个柱子轻轻靠了一下,挺结实,看来不会倒,于是他就靠在了柱子上,看着程恪。

    有个服务员端着个盘子从他身边走过,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小蛋糕,于是伸手拿了一块,两口就塞完了。

    程恪真是个少爷,把他的早点吃点了居然完全没有给他再买一份的觉悟,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

    啧。

    程恪低着头,从旁边抓了一把沙子,轻轻地撒在了台面上。

    展厅里轻轻的说话声消失了,所有的人都看向投影,还有人拿着手机对着那边开始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予夺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想想还是没有拿出来。

    感觉有点儿傻。

    程恪的指尖落在了台面的细沙上,开始画。

    天空,有云。

    远处的……山?对是山,啊看出来是山了我操真像。

    树吗?哦不是,是个人……人下面这个是什么?草地?啊操是雪地!

    又抹什么?

    哎是河?

    人呢?抹成一条船了?

    哦这他妈居然还是动画片儿……一幕一幕变化着的……

    江予夺感觉眼睛有些忙不过来,看一眼程恪,又看一眼投影。

    其实他只需要看投影就行,大家拍的时候多数时间都对着投影。

    但最后他是选择了看着程恪。

    程恪画的东西挺牛逼的,但他觉得相比之下,看程恪更有意思。

    程恪的手也就是普通人的手,偏瘦,但细沙从他手里滑出落下的时候,却非常好看。

    还有他脸上专注而又淡定的神情,就好像身边的人都不存在,无论身边有多少人,有多少目光,对于他来说,就只有眼前的那一块,他甚至一直都没抬眼往四周看过。

    江予夺看得有些出神。

    除了大腿,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什么了。

    特别是这种“艺术”。

    当然,他看的也不是艺术,他一直看的都是程恪,脸啊手啊,挽着袖子的衬衣啊,中途还担心了一下他后脑勺没贴纱布伤口会不会感染……

    一直到周围的人群里发出了轻轻的笑声,他才往投影上看了一眼。

    发现程恪已经没在画各种连续动画了,现在画的是一个举着手机的姑娘,江予夺顺着大家看的方向扫了一眼,看到了正举着手机笑着的米粒儿。

    看来的确是熟人。

    程恪依旧是没有看四周,只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台子,江予夺有些奇怪他是怎么看到米粒儿还能画出来的。

    正琢磨着,画面变了,举着手机的米粒儿消失了,画面上出面的是一个……柱子?

    柱子旁边靠着一个人。

    ……江予夺愣住了。

    开始有人往他这边看了过来,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笑一下还是应该站直了,或者保持原状。

    画面在程恪的手掠过时又开始变化,柱子和人都消失了,渐渐出现的是一张脸,就像是之前画面的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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