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陈庆问了一句。

    “嗯,”江予夺站了起来,“你楼下等我。”

    陈庆看了程恪一眼,转身走了。

    程恪感觉江予夺是想说点儿什么,解释,或者道歉。

    但他俩就这么面对面站了能有一分钟,江予夺却一个字也没说。

    程恪也想说点儿什么,不过同样没能说出来。

    又愣了一会儿,江予夺动了动,转身去床头把衣服裤子都穿上了。

    程恪这时才震惊地发现江予夺身上一直只穿着一条内裤,打架的事儿大概是刺激太强烈,他之间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江予夺穿好衣服,拿过手机,低头在手机上戳了几下,程恪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客厅响了一声。

    “我把陈庆的号码发给你了,”江予夺把手机放到兜里,“以后……他来收房租,有什么东西坏了要修要换都可以叫他。”

    “哦。”程恪应着。

    “你还伤着哪儿了吗?”江予夺问。

    程恪摸了摸自己肿了的眼角,有点儿疼,不过身上别的位置都还行,除了肩膀都没什么感觉,他摇了摇头:“没。”

    江予夺点了点头,又站了两秒,从他身边走过,出了卧室,接着房门响了一声,江予夺走了。

    程恪叹了口气,坐到了床上,对着地板出神。

    应该说句对不起的。

    江予夺进了电梯之后有些后悔。

    但对不起似乎没有什么用。

    越是严重的事,对不起就越显得单薄无力。

    而他从小到大,这三个字的使用频率,大概比我相信你高不了多少,没有这个习惯,没有这个意识。

    而且今天他对程恪已经说过一次对不起了。

    一天之内两次对不起。

    听上去非常可笑,也非常没有诚意。

    也许现在最有诚意的方式,就是不再出现在程恪的生活里。

    陈庆把车开到了楼下,江予夺上了车。

    车门一关他就摸了摸兜,想拿根烟,但口袋是空的,应该是放在程恪家里了。

    “你那个手还得固定一下吧?”陈庆拿了自己的烟和打火机递给他。

    “嗯,”江予夺点了烟,“我回去处理一下就行。”

    “积家那个眼睛没事儿吧?我看肿得厉害。”陈庆说。

    “不知道,”江予夺皱了皱眉,“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再问问。”

    “好。”陈庆发动了车子,往大门方向开过去。

    “我把你号码给他了,”江予夺说,“以后房租什么的你去收。”

    “行,”陈庆点头,想想又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像下了决心似地问了一句,“你不是挺久没这样了吗?认错人什么的。”

    “昨天晚上看鬼片儿来着,”江予夺把天窗打开了一条缝,“估计吓着了吧。”

    “你俩怎么这么无聊,不是玩你画我猜就是看鬼片儿,”陈庆叹了口气,“吃吃烧烤喝点儿酒什么的多舒服。”

    江予夺没说话,仰头看着天窗那条缝。

    陈庆今天还算是贴心,一直把他送回家都没再说话。

    进了屋之后帮着他把手腕用绷带固定了一下之后就上班去了。

    江予夺站到窗边,从窗帘缝里往外看着。

    的确是很长时间了,自从几年前把陈庆暴打了一顿之后,他就一直没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也许真是不该看鬼片。

    他很少看鬼片,或者说他很少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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