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发软。

    很困。

    程恪再次把他往屋里拉过去的时候,他隔着栏杆往楼下又看了一眼,跟着程恪进了屋。

    屋里很暖和,还有程恪喷在衣柜里的淡淡香水味。

    “我去沙发……”他犹豫着说了一句。

    “不折腾了,还得拿铺盖,”程恪松开了他,从柜子里扯出一床小被子扔到床上,“就睡床吧。”

    江予夺看着这床没有被套的小被子:“没套被……”

    “你他妈睡一会儿!”程恪在后头推了他一把。

    他扑到了床上,脸埋进了枕头里。

    舒适的晕眩,松软而安全的包裹感,淡淡的混在暧意里的香味,暂时没有了需要他紧绷着神经的事……

    “江予夺?”程恪看着扑到床上就没再动了的江予夺,“麻烦你起来把你衣服脱了!”

    江予夺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哎,衣服就算了,”程恪推了推他,“裤子在外头折腾一天了也上我的床?”

    江予夺还是没动。

    几秒钟之后,居然发出了很低的小呼噜声。

    “我操?”程恪震惊了。

    他第一次亲眼见着秒睡的人,要不是确定自己刚才推的那一把没用劲,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一掌把江予夺给震晕了。

    震惊完他愣了半天,又叹了口气。

    江予夺这种站在那里几小时,甚至一天不动不睡的本事,靠的大概是紧绷的神经和已经变态了的意志力,一旦放松下来……这其实就跟晕过去了差不多吧。

    程恪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确定江予夺的呼吸是正常的。

    然后犹豫了几秒,伸手在他后腰上拍了拍:“哎,我帮你脱了啊。”

    程恪没有洁癖,也不见得有多讲究,但穿了一天或者两天的外裤就这么上床,他还是不能忍的,别说他不能忍,江予夺这种在床上抽烟往地上弹烟灰的人都不能忍,上回在江予夺家过夜被勒令脱裤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场面他还记忆深刻。

    江予夺没动静,程恪也不忍心再叫醒他,于是上手抓住了他裤腰。

    还好穿的是条运动裤。

    程恪清了清嗓子。

    ……为什么要清嗓子?

    不知道。

    他清了清嗓子,抓着裤腰往下一拽。

    江予夺的黑色内裤露了出来。

    这一幕太不文明了。

    太不文明了。

    他赶紧使了点儿劲,一把就把裤子给拽到了腿上。

    疤。

    江予夺简直就是一个伤疤组合。

    但很快他就又愣了一下,这么冷的天儿,这人居然就只穿了一条运动裤,虽然运动裤是厚绒的……就算是个年轻人,还有总护法给盖章的火体,但是下雪天儿连个秋裤都不穿是不是有点儿得瑟大了?

    程恪啧了一声,又走过去抓着他裤腿,唰地一下把裤子给扯了下来。

    接下去他应该再把小被子抖一抖,帮江予夺盖上。

    但是这个动作却停顿了挺长时间的,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予夺从屁股到腿这一戳。

    无法自拔。

    过了好半天,他才一咬牙,抓过小被子狠狠一抖。

    抖大发了,小被子整个掀过去兜在了他头上,他被自己兜得猛地往前一晃,差点儿扑到江予夺身上。

    去你妈的。

    他咬着牙控制好力度又抖了一下,然后把小被子盖到了江予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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