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也拿起杯子,跟他磕了一下,仰头把酒喝了。

    “这个草莓酒,”江予夺拿过瓶子,一边倒酒一边小声说,“到五六月应该就可以喝了吧?”

    程恪瞬间反应过来,明白了江予夺的意思。

    “应该差不多。”他说,看来这酒打死也得酿出来,酿不出来也得买一份去。

    程恪平时吃火锅喝点儿酒什么的,都喝个二三两就差不多了,但每次跟江予夺吃火锅喝酒,总会喝到脑子发晕。

    今天大中午的吃个火锅也喝掉了差不多两瓶酒,最后一点儿江予夺还想倒,他赶紧拦了一下:“不能再喝了,我下午还要监工,万一睡着了怎么办。”

    “那你还是不行啊,”江予夺把瓶子放下了,“我喝高了还能上街跟人干仗呢。”

    “屁话,那是一回事儿吗?”程恪说,“我要喝多了我也能上街跟人干仗,就陈庆那样的,我一只手能打八个。”

    “我能打十个陈庆。”江予夺说。

    程恪往椅子上一靠,笑了半天:“陈庆要打喷嚏了。”

    “你喝多了真会打架吗?”江予夺把碗里的火锅汤面条扒拉光了,也往椅子上一靠,摸了摸肚皮。

    “不会,”程恪笑着说,“我跟你第一回见面那次,是我第一次跟人在大街上动手。”

    “我在等陈庆过来帮我掏猫呢,”江予夺想想笑了起来,“它一直在里头叫,结果你过来就给踢翻了。”

    “我哪儿知道,我也没听到它叫,”程恪说,“你真他妈暴躁。”

    “那你还手的时候一点儿也没犹豫啊,”江予夺一边说话一边慢吞吞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我当时还想,这人好像还是个练过的。”

    “那会儿有把握打赢我吗?”程恪问。

    “有。”江予夺说。

    程恪啧了一声。

    “我有把握打赢任何人。”江予夺端了锅往厨房里走。

    “哪儿来的自信啊。”程恪提高声音追了一句。

    “从小,”江予夺转过头,“必须得有把握。”

    程恪没有说话,看着他,脑袋一直发晕,这会儿看着江予夺都带着晃,过了一会儿,他才不受控制地问了一句:“打不赢会死吗?”

    “不会,”江予夺笑了笑,“不至于。”

    “哦。”程恪应了一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予夺转身进了厨房。

    程恪本来就没什么心思现在琢磨这些,脑袋一晕就更不想动脑子了,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江予夺对谈起以前的事已经没有了抵触,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但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因为一句小狗,江予夺几乎瞬间就爆发了。

    那个眼神,程恪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都不一定忘得掉。

    江予夺从厨房里拿着杯水边喝边走出来的时候,他还瞪着那边发呆。

    “不管做,好歹帮忙收拾一下吧少爷。”江予夺放下杯子。

    “哦,”程恪站了起来,发现大概是吃了火锅又喝了酒,这会儿渴得厉害,于是把江予夺没喝完的半杯水拿过来喝了,然后捧起一摞盘子,跟在江予夺身后进了厨房,“要不……我来洗吧。”

    “我这儿没有洗碗机。”江予夺说。

    “手洗啊。”程恪说。

    江予夺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行,你洗吧。”

    程恪挽了挽袖子,把碗盘都放进了洗碗池,拧开了水龙头,等了一会儿之后伸手试了试水温,冻得他一哆嗦:“这水怎么这么久还没热。”

    “明天早上也热不了。”江予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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