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顶,全身都通透了:“三哥,你真是一个小机灵!”

    “吓我一跳,以为你要说我是个小可爱,”江予夺叹了口气,“明天我过去找你,跟你一块儿去酒店拿东西吧?”

    程恪心情很好,对于漂亮的小可爱没顾得上反应,也忘了自己其实一直还没犹豫明白到底要不要马上搬回来,直接应了一声:“好。”

    挂掉电话之后他才回过神,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先搬回来再说。

    比起要不要搬回来,怎么洗澡是眼下最让他痛苦的事,今天肯定是不洗澡了,不过洗漱的时候他还是站在喷头下边儿模拟了一下,努力把右胳膊举起来,靠在墙上,左手拿着喷头,这样差不多能洗……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喷头放回去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江予夺帮他洗澡的场面。

    而且不是那种严肃正经我们只是好朋友的洗澡场面。

    简直不堪入目。

    他迅速转身拿起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提醒着,程恪先生请你稍微收敛一些。

    但说实话,不怎么管用,特别是画面还没消失,又想起了江予夺留在他鼻尖上的那个吻。

    虽然并没有什么感觉……对,就是没有什么感觉,但这个动作本身就相当炸裂,实际的触感跟想象一旦结合。

    程恪先生就不太能收敛了。

    好在理智提醒他,左手不是惯用手,他才及时制止了自己。

    江予夺站在窗帘后面往外看着,外面的路灯过年的时候瞎了一盏,一直还没修好,现在斜对面拐角那里比以前更暗了,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人。

    如果是以前,有感觉那里有人,他会耐心等待,或者出去检查,但今天他没有这样,在窗帘后头站了几分钟之后,他就转身走开了。

    罗姐说过,当你觉得摆脱不了的时候,试着忽略他们。

    虽然这句话建立在他“有病”的基础上,但在对方并没有进一步行动,而自己如果有突发事件应该可以应付的情况下,他决定试一下。

    试着忽略。

    这对于他来说是有些危险的,一旦他们出现,又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任何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

    江予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里的伤疤。

    伤疤是怎么来的,他也许清楚,也许并不清楚,有时候他无法判断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样的事。

    也许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很多时候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自己的恐惧。

    他可以忽略很多东西,甚至可以忽略掉真相。

    但唯有恐惧,是忽略不掉的。

    恐惧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并不源于所谓的想象和情绪,而是源于真实。

    江予夺从来没有像这一个月以来这样渴望“成为”一个“正常人”。

    他一直以来的生活在他看来是正常的,他的朋友,他的那些小兄弟,所有的相处都是自然而正常的。

    那些怀疑和动摇过的人最后都消失了,他的世界不受干扰。

    直到程恪出现。

    跟程恪在一起时的状态,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也许是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少爷,更没见过连燃气灶和热水器都打不着的人,从一开始他对程恪的关注就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常的没有危险的陌生人。

    程怿用他从未见过的废物形象,刷出了强烈的存在感。

    之后的相处看似自然,却也在他的范围之外。

    他没有跟这样的人,在他世界之外的人,有过这样的交集,一个有人会花大价钱请他去表演的沙画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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