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害人了。”
“什么?”程恪愣了愣。
“怎么样?”江予夺看着他笑了笑。
“什么怎么样?”程恪有些紧张。
“你想知道的,我小时候的事。”江予夺说。
程恪没有说话。
“我出去一下。”江予夺说完没等他回答,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到了车头前的人行道边上。
程恪没有跟着下去,坐在车里看着他。
江予夺没有穿外套,就那么只穿了一件T恤站在风里。
但他看上去完全放松,身上没有因为寒冷而僵硬,没有所有一般人在这种温度里会有的耸肩,缩脖子,他甚至还点了根烟。
程恪想起来自己当初在这样的风里把一个打火机都快按成神经病了也没能点着一根烟,在大风里点烟也算是江予夺的神奇技能吗?
程恪点了根烟叼着,看着同样在风里叼着烟的江予夺。
再也不会问了。
再也不会去好奇了。
江予夺的那些过去他都不想再听了。
哪怕是江予夺只用了最简单,最平静,像是说别人的故事一样的语气,他还是不能接受。
他以前跟刘天成他们混在一起的时候,也听过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法,被这帮人以轻松和平常的方式说出来,这些完全没有根据的东西,他一般听听就过了,他不关心那些藏在没有人能看到的角落里或真或假或是为吹牛逼而存在的猎奇事件。
但江予夺刚才说的那些,让他一直冷到了骨头里,车上开着暖气,他坐在这里还是能感觉到绝望。
是的,比起恐惧和愤怒,更多的是绝望。
江予夺现在已经不再身处于那个让他绝望的地方,算起来他离开那里,应该有十年了,他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里,回到了可以随便睡觉,可以随意吃饭喝水的世界里。
但看到他站在风里叼着烟的样子,程恪却并没有感觉到他的轻松。
他身上的那些印记,那些经历,并没有离开,他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却不一定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两根烟抽完,程恪打开了车门,回手从后备厢里拿了江予夺和他的外套下了车。
那边的焰火还在不断跃向夜空,一片片闪着各种形状的光芒,消失之后视界里还会有那些光亮的残影。
几个巨大的环形焰火同时在夜空中腾起,四周瞬间被照亮,身边有人发出了欢呼声。
程恪看着焰火,走到了江予夺身边。
“穿上衣服。”他哆里哆嗦地把衣服递了过去。
“我不冷……”江予夺转过脸,看到他也只穿了一件羊毛衫的时候皱了皱眉,先拿了外套帮着他穿上了。
“你不冷也穿上吧,”程恪说,“我看着冷。”
“嗯。”江予夺接过外套穿上了,还把拉链也拉到了头。
“看焰火啊,”程恪仰头看向他身后,“应该差不多结束了,这会儿都是很大的焰火了。”
“我……有点儿害怕。”江予夺说。
“害怕什么?”程恪单手扳了扳他的肩,跟他面对面站着,轻声问。
“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江予夺拧着眉,“你不应该知道这些。”
“没关系,”程恪说,“我会忘掉的,我不会记得的。”
“可是我记得。”江予夺说。
程恪没有说话,盯着他的脸。
江予夺背对着光,但焰火腾空时的光芒还是能照亮他的侧脸,程恪能看到他眼角小小的亮点,还有微微颤动着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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