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了期待。

    江予夺猛的有些欣喜,但之后又很快陷入了不安。

    一年,有些太漫长,一旦时间不再以小时和天来做单位,会有多少事情发生?

    精神病。

    江予夺耳边又响起了程怿的声音。

    “我有精神病。”

    他对程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这句话陌生得让他害怕,不要说对人说出来,就算是自己独处时,也从来不允许这个词在自己脑子里停留。

    程怿是怎么知道的,他不关心,程恪知道了,才让他心慌。

    虽然他告诉过程恪自己已经好了,程恪也没有再问过他任何相关的问题,他努力地忽略着那些根本忽略不掉的人,但在程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精神病”三个字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整个人都蒙了。

    他能“好”多久,程恪能相信他多久,又能沉默多久?

    能到……明年吗?

    江予夺已经坐在沙发上愣了快半小时了,程恪坐在他旁边感觉都快把喵给摸秃毛了。

    手机响了一声,程恪点开,是许丁的消息-

    解决了?-

    解决了-

    那行,下月一号咱们这边开业,我做了个简单的安排表,发给你看看?-

    好

    许丁很快把安排发了过来,大致是开业前需要准备的,开业当天的活动安排,开业之后的一些宣传。

    程恪看了一遍,补充了几条,给许丁发了回去。

    许丁又回了一条-

    你明天有空过来吗,顺便吃个饭-

    我下午过去吧

    陈庆要找江予夺问问,许丁估计找他也会有差不多的疑问。

    但重点应该是不一样的,陈庆大概是“我操三哥跟个男的好了”“我操三哥跟积家亲嘴儿了”,而许丁……程怿应该已经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了江予夺是个精神病人,程恪的男朋友是个疯子。

    说不定程恪也已经疯了,跟疯子男朋友一起大闹程怿的公司,还把程怿给打成了开放性骨折。

    程恪偏过头,江予夺还在愣着,看上去像是在琢磨事儿。

    他伸手在江予夺的耳朵上轻轻弹了一下。

    手还没有离开,江予夺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拇指往手背上一压再往后掀,拧着他的手按在了沙发靠背上。

    不疼,但是非常酸麻。

    但在程恪判断出这是条件反射还是某种跟“他们”有关的反应之前,江予夺已经松了手。

    “你……”他抓过程恪的手搓着,“吓了我一跳。”

    “不疼。”程恪看着他。

    但江予夺没有跟他对视,只是盯着他的手:“我走神了。”

    “想什么呢?”程恪抽出手,在他头上扒拉了两下。

    江予夺沉默了一会儿:“你跟程怿的事儿,算是了解了吗?他以后还会再找你吗?”

    “应该不会了,”程恪笑了笑,情绪又有些低落,“他不是说,最不希望有的就是哥哥么。”

    程怿说出这样的话,他并没有多难受,他们兄弟之间,大概除了最初不记事的那几年,几乎没有过什么兄弟情深。

    只是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不希望他出生,不希望他存在,尽管在他过往的人生里,并没有觉得有谁还在期待他,但听到这样直白的话时,多少还是有些郁闷。

    “出去一趟吧,”程恪说,“去查查账。”

    “又查?”江予夺愣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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