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夺没关浴室门,背对着他站在镜子面前,一扬手把身上的T恤脱了往边儿上一扔。

    程恪都没来得及先看清他的身材,就已经被他身上的伤疤震得无法思考了:“你这……”

    江予夺后背横七竖八的好几条大伤疤,其中一条从肩到腰跨过了整个后背,触目惊心。

    “什么?”江予夺拧开酒精瓶子,对着自己额角直接倒了上去。

    “没……哎操。”程恪感觉自己脑门儿都跟着一疼,不过江予夺的表情很平静,就仿佛他倒上去的是一瓶清水。

    江予夺的操作非常粗放,清理伤口,往上倒药粉,按上纱布再贴上胶条,每一步动作都让人觉得他处理的是别人的脑袋,而且还得是个仇人。

    飞快地把伤口包好之后,江予夺拧开了水龙头,把脸上和身上的血迹都洗干净,再顺手从毛巾架上扯了条毛巾下来擦了擦。

    那他妈是我的洗脸毛巾!

    程恪看着他,话都说不出来了,憋了半天转身回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点了根烟。

    压压惊。

    江予夺从浴室出来,已经穿好了T恤,把药箱收拾好准备放回柜子里时,程恪清了清嗓子:“这个别放这儿了,你拿走。”

    江予夺看着他,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这套房子已经租给我了,”程恪说,“你不能还把你的东西放在这儿吧?我今天要是没在家,你是不是就打算自己开门进来了?”

    “是。”江予夺说,一直没有表情的他,脸上这会儿终于有了变化,虽然程恪对于他居然能有“不好意思”这样的表情感到非常意外。

    “我按租房协议的要求没有换锁,”程恪说,“你是不是也能尊重一下租户啊?”

    “对不起,”江予夺说,“我是有点儿着急,离这儿最近,就过来了。”

    程恪叼着烟,本来想已经准备好了大战一场,就算不动手也得呛几句,现在江予夺突然这么老实诚恳地就道了歉,他就好像一脚踩空了似的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走了。”江予夺说完穿上外套拎着药箱往门口走过去。

    “哦,”程恪应了一声,想了想又叫住了他,“哎。”

    “嗯?”江予夺回过头。

    “我问问你啊,就……”程恪指了指厨房,“那个燃气灶,它是好的吗?”

    “它不光是好的,它还是新的。”江予夺说。

    “它……打不着火。”程恪说。

    江予夺放下药箱走进了厨房,又在厨房里说了一句:“你过来,给我演示一下你是怎么打的。”

    程恪掐了烟,起身进了厨房:“你直接试一下不就行了吗?”

    “不,我就要看看,”江予夺说,“你是怎么办到的,新热水器放不出热水,新燃气灶打不着火。”

    程恪犹豫了一下,伸手把燃气阀门打开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程恪又伸手拧了一下燃气灶上的旋钮。

    哒哒哒哒哒……

    “你看。”程恪指着灶。

    江予夺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没等程恪把手抽出来,他的手已经被拽到了旋钮上。

    程恪皱了皱眉:“你说就行……”

    江予夺没出声,抓着他的手往下一压:“懂了吗?”

    程恪感觉到旋钮被压了下去。

    “拧。”江予夺说。

    程恪拧了一下。

    哒哒哒哒……嘭……

    火苗从灶眼里窜了出来,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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