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陈庆连续给他打了三个电话,而他全都没听见,“他说他要很久才回来,说别的事儿你知道怎么处理。”

    陈庆愣了半天:“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程恪说。

    “你俩吵架了?”陈庆问。

    “没。”程恪回答。

    “那他为什么突然走了?”陈庆问,“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程恪猛地发现陈庆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赶紧看了陈庆一眼:“庆儿……”

    “你就说他突然这么走了跟你有没有关系!”陈庆眼睛红了,瞪着他追问,“跟你有没有关系!我他妈总得找个人发火啊!”

    程恪没有说话。

    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但他不敢说出来,他可以在心里,在脑子里,一千次一万次地想,但让他说出来,就像把想象拉进现实一样,他有些接受不了。

    陈庆盯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僵在屋子中间,最后陈庆拉了张椅子坐下了,低头抹了抹眼泪:“算了,骂你也没意义。”

    程恪站着没动。

    “你脸色挺难看的,”陈庆又抹了抹眼泪,“你坐着吧。”

    程恪看了他一眼,坐下了,手放到兜里,紧紧捏着那一摞烟壳纸。

    “他是不是给你留话了?”陈庆问,“还说什么了没?”

    “……没了。”程恪说。

    “说了还要回来吗?”陈庆又问。

    “说了。”程恪点头。

    “那你觉得……”陈庆看着他,“他还会回来吗?”

    程恪愣了愣,转过头,他没想到陈庆会问出这么一句来,顿时就觉得自己手有些发凉。

    “你为什么,”程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么问?”

    陈庆皱着眉又在眼睛上蹭了蹭:“我一直觉得三哥早晚会走。”

    程恪看着他。

    “有时候我觉得他跟我们就是一样的人,街面儿上混着,他是老大,带着我们,出了事儿有他罩着,”陈庆声音有些抖,“但有时候我也能感觉得到,他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跟你也不一样,跟谁都不一样。”

    “是么。”程恪轻声说了一句。

    “他拿我当兄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陈庆说,“我俩在一块儿什么都说,但是我知道,我什么都跟他说,他很多事儿没跟我说,这辈子也不可能跟我说。”

    程恪手指在烟壳纸上轻轻搓着。

    陈庆坐在一边,没再说话,沉默地哭了一会儿,然后进浴室去洗了洗脸。

    “这房子他不住着,茜姐也不会收回去,”陈庆坐回椅子上,抹了抹脸上的水珠,“你要不把那边房子退了,先住这儿吧。”

    程恪愣了愣,他脑子里根本还没想到这一块儿。

    “倒不是为了省钱,”陈庆说,“我们还一帮兄弟呢,要知道三哥不知道哪儿去了,肯定得乱,张大齐那边儿刚压下去……你跟三哥关系不一般,大家都看得出来,你要是在这儿,就还能稳一阵儿,是聚是散,总得留出时间来。”

    “嗯。”程恪应了一声。

    “他之前帮茜姐做事,那块儿我接着弄就行,”陈庆停下了,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哭出了声音,声音很大,边哭边说,“三哥还说了什么没有啊……”

    “庆儿,庆儿,”程恪被他这突出其来的嚎啕大哭弄得手足无措,“你别哭啊。”

    “你不也哭了吗你当我没看见啊!”陈庆边哭边说,“我进门的时候你眼睛还红的呢!”

    程恪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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