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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外表干练的军士快步走到永福知县家中,皇后和太子正于此暂歇,正遇苏观生从里面出来,忙侧身低头示礼。

    待其进了驿馆,却是找庞天寿而去,只在后者耳旁低语一番,便自离开。

    庞天寿又入内室,将方才那军士所言报予曾皇后,“奴婢按皇后殿下吩咐派去大田的人回来了,确无贼兵是被苏阁部所俘。此外奴婢亦在军中查问过,大田遇伏那天根本没人在战场上见过苏阁部。”

    “你的意思是说?”

    庞天寿低声道:“苏大人那日或是怯敌脱逃……”

    曾皇后闻言皱眉紧蹙,又想起近几日苏观生一直以救危功臣自居,方才竟还跑来自荐顾命大臣,不禁微微摇头,“好一个苏大学士。”

    庞天寿继续道:“奴婢还听黄阁部说,陈王曾提到苏大人在抚州就曾因怯战,导致大队人马溃败。”

    曾皇后轻叹了口气,“还是先帝英明圣哲,一早便未选此人。我倒险些……”

    “有些话奴婢本不该说,”庞天寿低头犹豫了一下,又道,“这苏大人虽……虽不甚磊落,但他毕竟是东阁大学士,又是礼部侍郎,皇后殿下仍需拉住此人才是。”

    “这我自然省得。”

    ……

    “什么?!怯敌脱逃?先帝一早便未选我?仍需拉拢?”苏观生额头冷汗直冒,一把抓住梁朝钟的衣衫,急道,“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是否可靠?”

    这梁朝钟乃是苏观生在广东的故旧,此次作为他的心腹幕僚随他入闽。

    “属下照大人吩咐,将那千年山参送予皇后,至知县家中,”梁朝钟道,“途中引路太监忘了拿碳,让我原地候他。正巧充作御药房的厢房便在旁侧,屋中像是皇后身边那个白大戚的声音,我便留意听了。

    “那白大戚正与一侍女煎药,便提到早间庞天寿与皇后对话,言语间对大人颇多戏笑。”

    只因彼处是皇后临时下榻之处,院落窄小,守御禁军又没经验,这才让梁朝钟有了听墙角的机会。

    苏观生闻言缓缓松开了他的衣服,一屁股跌坐在椅中,原本早上还志得意满,以为顾命大臣定跑不了有自己一席,不料仅半日工夫,便已城镜花水月了。

    他忽然明白过来,为何早间皇后只是褒奖不断,甚至说要由这般国之栋梁任顾命大臣,却始终未说定会用他,原来她对他始终都未完全信任过。

    “罢了,”苏观生叹了一声,摆手示意梁朝钟离开,“顾命大臣?呵,算是与某无缘了……”

    “大人,”梁朝钟却还立在原地,“恐怕这顾命大臣先帝早有定论,便是大人如何争取也难争到。”

    苏观生想到他刚才说皇后曾言“先帝一早便未选他”,随即点了点头,“未央所言有理。早知如此,我当省了这份力气才是。”

    “不,大人这些精力并未白费。”

    “哦?”

    “毕竟大人搞清楚了在皇后这难有机会。”

    苏观生苦笑道:“这又能如何,太子将继大统,这里若没机会,还能再往何处?”他突然跳了起来,指着梁朝钟怒道,“汝欲劝我投虏?!我苏某世为明臣,忠心不二,纵然仕途断绝,也绝不做侍贼求荣之举!”

    “大人误会了。”梁朝钟忙道,“属下的意思并非投虏。实则大人还有另一条路可选。”

    “另一条路?”

    “大人难道忘了,天兴府此时还有唐王监国?”

    “唐王?”

    苏观生似乎抓到了什么,重又坐回了椅子上,心念飞转。太子虽有大义名分,但毕竟年幼,且在朝中毫无根基。眼下大明为强敌窥伺,唐王乃先帝亲弟,正值壮年又监国多时,未必就不能更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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