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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琏也是大急,四下望了一圈,随意指了个火光较弱处,高喊一声,“有埋伏,快随我走!”言罢,他猛踢马腹,挺枪直冲了出去,身后骑兵也立刻跟了上来。
待焦琏率队奔出二三百步,便闻前方一阵火铳爆鸣,他身旁几名家将应声落马。
他咬牙继续向前,准备冲开包围助白杆军离开,但眼见发铳的敌人就在数十步外,却看到面前竟是一道土垒!
土垒虽只有一人高,且堆得松松垮垮,但足以挡住马匹。
那汤嘉宾也是颇为诡诈,昨日午时盘石贵与赵才雄一同败回,他便猜测官军或来劫营,故急令士卒在营外筑起两道土垒,又在营帐里塞满干柴和引火物,只等着阴官军一把。
结果秦祚明等人恰好决定袭营,却正中了圈套。
又有滇军躲在土垒后面发铳、放箭,焦琏夜色中看不清敌人情况,手下将士却接连伤亡,只得无奈又退了下来。
之后秦祚明也带人冲了一拨,但他们所部都缺少能进行压制的弓铳,是以对敌人防线皆无可奈何。
二人又率队朝其他几个方向突围,只是汤嘉宾早在几条出路上设好了防线,他们被敌军弓铳伤了不少士卒,却始终未得冲出包围半步。
至寅时,不论是白杆军还是焦琏的骑兵都已精疲力竭,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身侧便有手持户撒刀的黑衣敌军悄然摸了过来。
这些人也不恋战,稍作偷袭,杀伤十多人便退,官军却不敢轻易追击。秦祚明见状只得令手下原地结阵防御。
所有士卒便这样瞪大了眼睛,精神高度紧张地熬了一晚上,才未使大队人马被敌军击溃。夜间虽还有几拨敌人以弓箭来袭,但好在白杆军人人配甲,却只伤了三十来人。
然而至天色渐亮,所有官军皆是又困又累又渴,身体稍差些的早已站立不稳。
秦祚明也是配备不堪,却仍瞪着通红的眼睛鼓励将士们,“翟大人见我等一夜未归,定会率队来救。大家再坚持片刻,与翟大人兵马内外夹击,贼必破矣!”
一旁焦琏却在心里微微摇头,翟大人所部经昨日一战伤亡惨重,仅剩下千余人还能拿得起刀来。且那些新兵纵然来了,怕能起到的作用也极为有限。
他看了眼远处的敌军土垒,反倒咧嘴一笑,“我部职责便是拖住汤氏,眼下只有战至一兵一卒而已,倒也要多拖他一阵!我姓焦的便是为朝廷尽忠了。”
远处一座矮山的山坡上,汤嘉宾举目远望,就见官军已是摇摇欲坠之势,不禁得意地向身后摆手道:“赵才雄,敌军已快熬不住了。待天色大亮之后,你率部前去攻敌,必一击而破。”
“属下遵令!”
随后有士卒上前禀报,“报将军!果如将军所料,昨夜有敌来救,只是盘将军所部有人发出声响惊走了敌军,至天亮未见其再来。”
“这个废物!”汤嘉宾怒骂了一句,又吩咐那人,“如此便无需继续埋伏了,令盘石贵回来吧,先一同剿灭眼前这队官军。”
“遵命。”
待盘石贵率队返回,天色已是大亮。汤嘉宾令手下士卒先吃了早饭,将人马分为三部,打算同时围攻秦祚明等人。
他大队人马刚结阵已毕,忽有巡逻探马来报,说北侧发现一队骑兵,正疾朝这边而来。
汤嘉宾忙问道:“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约莫七八百人。”
汤嘉宾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料想应是昨夜那些援军发现盘石贵撤了,故而又卷土重来。
他听盘石贵等人所述,知道官军中仅有被自己围困的秦氏所部比较厉害,余者却皆是泛泛之辈。
于是他随意点了名姓黄的低级军官,令其率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