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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忠心归忠心,这些朝臣的观念却已经有些陈旧了。

    朱琳渼遂摆手道:“张部堂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是你是否想过,随着军器不断精良,所谓天险和高墙坚城对国都安稳还能起到多大作用?”

    他作为后世之人,自然比谁都清楚,不用说飞机统治战场的时代,只消后膛炮普及,想依靠城池就防住敌人入侵就已成为笑话。

    他接道:“往后大明的国策之一便是大力发展海上贸易,故而朝廷必会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建造战船。只要有强大的水师,南京周围纵横交错的水路便不是隐患,而是我们御敌的最好屏障。”

    一众朝臣思路还有些跟不上来,正努力“消化”他的意思,便闻天子又道:“此外,国都必然人口众多,且要驻扎大量卫戍军队,而北方并非大明产粮之地,故不得不大费周折从南方运粮北上,人力、物力所耗极糜。

    “定都南京,每年光是省下运粮的银子就在数十万两。

    “加上北京紫禁城被建虏窃掠一空,并遭焚毁。若只用北京做陪都,还可省下修缮宫禁的银子,又是几百万两之巨。”

    朱琳渼环视一周,“如此,诸卿以为还应迁都顺天府吗?”

    他一番话说得在场官员们开始不住点头。尤其是商部的人,他们非常清楚定都南方的商业价值,光是海上贸易一项,便要比北方便利数倍,当即更是挑指赞叹。

    只有余新与兵部几位大员相互低语几句,上前谨慎道:“陛下,我华夏自古以来倾国之危均源自北方鞑虏。彼游牧塞外,逐水草而居,但凡稍遇天灾便无以自持,必南下掠我边民,侵我土地。或其风调雨顺,实力壮大,亦思占我中原,仍要举兵来犯。

    “故而北方边警千年不绝,崇祯朝时因闯寇之乱,更是被东虏所趁,铁骑破关而入,若非陛下盖世之威,大明社稷险些覆与贼手。

    “是以先成祖皇帝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之旨,迁都北上,正是为了以国都之利,就近拒虏贼于外,镇大明江山无虞。”

    他用力一拱手,认真道:“陛下,如今东虏虽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且有鞑靼、瓦剌时刻虎视眈眈。末将以为,为大明安危计,仍以北京为都,乃是上上之选。”

    “哈哈,”朱琳渼见大部分武将,包括张家玉在内都附和余新的意见不禁笑而摇头,“创之,我大明以天子居北方守国门数百年,且看结果如何?国门守住了吗?”

    余新一滞,忙道:“这……乃因国出奸佞,朝政又有不妥之处,方才……”

    朱琳渼打断他道:“北患数百年不绝,土木堡之后,蒙元几乎年年犯边,其后建虏坐大,更是占我两京!这说明什么?”

    他望向余新等人,肃然道:“说明靠守是绝对守不住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北面边军年年饷银数百万两,却守得处处破绽,解决问题了吗?没有!

    “想要一劳永逸平息边患,只有一个办法!”

    他凝神北望,声音骤然提高,“效汉武!聚雄师北上,以迅雷之势荡平鞑虏,永绝后患,始得万世太平!”

    这次没等余新说什么,张沧海先赶紧站了出来,“臣启陛下,出塞用兵,所费极巨,以永乐年国力之盛,亦无法久持。后万历年间,更因遣大军北出剿贼,至使府库空虚,军饷不济,渐难敌东虏。

    “眼下我朝先遭寇祸,又临虏灾,正举国百废待兴之际,财力拮据,更是难支大军在关外征讨。还望陛下明察。”

    张家玉也接道:“陛下,塞外之民,携牲畜游牧,惯无城池要地,我大军即去,彼见不敌则退,待我军还师,其又随后而来,几无损失,却空耗我粮饷。

    “是以成祖五次北伐,却始终未能伤鞑虏之筋骨,塞外始终为其所据,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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