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季颂贤,自家妹子自家知,季颂贤虽说也是个精细人儿,可是,她离成怀瑾那般不动声色就将人算计了差之远矣,这两人成亲之后说不得自家妹子得吃多大的亏呢。
如此想着,季缜竟有些坐立难安。
季颂贤这一病就是好些日子,病中家中母嫂精心照料,她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自觉胖了许多,待病好起身,能自由活动的时候,竟有几分感动的落泪的感觉。
实在是这些日子躺的身上都发僵发酸,再不动弹恐整个人都几乎木了。
起来头一件事情就是洗澡,季颂贤叫绕梁弄了个大木桶装了满满一桶的水,她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裳,披散着长长的头发靠在垫了厚垫子的椅子上,一行拿了成怀瑾送来的话本子瞧,一行叫绕梁拿了软布给她擦拭长发。
成怀瑾倒也有些心思,买的话本子瞧着很新鲜,有一些讲江湖游侠的,还有一些才子佳人,另外便是一些笑话集和比较搞笑的故事。
季颂贤拿了一本笑话集边看边笑,绕梁在旁边瞧着心里直发痒,不由问:“姑娘瞧什么这般可乐?”
季颂贤扬扬手中的笑话集:“我与你念来听听。”
绕梁立时催道:“姑娘快些念。”
季颂贤低头念道:“某朝皇帝得太子,赐臣下汤饼宴……”
季颂贤还未念完,便听窗外有人大笑:“妹妹倒是悠闲,竟然有心思讲笑话。”
“嫂子也极悠闲的。”季颂贤笑着朝窗外回了一句:“竟有心思站在窗根底下听人闲话,怎的,家里事都置办得了。”
孙氏一掀帘子进来:“了不得了,我怎得了这么个刁小姑子,竟想叫我一日都不得闲,还有这张嘴,当真是伶牙俐齿,将来可得什么人才能容得下你呢。”
“嫂子说的什么话。”季颂贤将书放下起身迎孙氏:“我也不过白说你一句,竟招的你这么些个闲话,我但凡真是个可恶的,早与你闹起来了。”
“好,好。”孙氏笑着携季颂贤坐下:“我知你是好的便成了,阿弥陀佛,我这小姑子当真是天底下最好的。”
一行说,孙氏也止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桌上那本书,拿起来翻看一会儿,忍不住笑倒在椅子上:“难为他怎么想的,去了那么老远的地方,脑袋都别在裤腰上了,竟还记得给你寻摸这些个有趣的话本子。”
季颂贤笑了笑:“不过是看我整日无聊,有爱看这些话本子才买的。”
“这是极不容易的。”孙氏笑过之后坐下道:“有多少人能记得自家妻子的兴趣,还这般的细致周到,不说旁的,虽说你哥哥对我也好,也是难得的了,可也没这样替我买喜爱的物件。”
“嫂子快别说了。”季颂贤笑着一指孙氏:“您这可真是冤枉我哥哥了,今年您生辰的时候,哥哥还不是给您买了念叨多时的赤金缠丝镯子,前儿你胃口不好,哥哥每日回来都捎些吃食都是进了谁的嘴。”
这话说的孙氏一直羞的低了头:“说这些做甚。”
季颂贤一笑:“我不过替我哥哥抱不平而已。”
“是,知道你们兄妹最好不过的。”孙氏心里也欢喜,抬头又打趣季颂贤一句,之后道:“再过些日子便是高姑娘和丛将军成亲的日子,她倒与你也交好,前儿你病了,她特意送了好些药材来,只如今你也是订了亲的,眼瞧着就要嫁人了,她的婚事你不好过去,只添妆的东西总得捎去吧,我问你,可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与你送去。”
季颂贤立时起身,带着绕梁到床头那个大柜子里寻了一个小小的乌木匣子,将匣子交给孙氏:“我攒了好些日子攒下的,你只管带给她,就跟她说,我不好过去,且等明年开春我备宴特意请她。”
孙氏明白季颂贤的意思是等她和高芷兰都嫁了人,之后做为已婚妇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