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出宫往成家而去。

    成平安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脸喜色,后头是一长排的迎亲和送亲的队伍,周围挤挤挨挨好些看热闹的人,这一时,成平安颇有几分春风得意马蹄急之感,只是,如今正是冬日,没有春风倒是一件憾事。

    迎头西北风吹来,成平安脸如刀割一般疼,笑不多时,叫冷风灌到嘴里,冻的牙都疼了,没法子,只好收了笑,绷着脸回家。

    待鸾驾进门,成家请来的喜娘赶紧去扶晋阳公主下轿子,一时又过门槛过火盆的,好一通的折腾。

    待到进了新房,晋阳公主哪里还坐得住,一把将盖头的帕子掀下来,对跟在身旁伺侯的夏娥道:“可有吃的?”

    夏娥立时送上一块点心,晋阳公主三两下就吃了,之后又要了热茶喝。

    待缓解了饥饿之感,晋阳公主才坐到喜床上,便见着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端了一盘子吃食进来,她放好吃食,对晋阳公主一笑:“见过公主。”

    “你是?”晋阳公主看这女子长的极为好看,又有一种柔花娇玉般的感觉,心里就是一惊。

    女子微微垂头:“我叫周玉儿,说起来,还是成郎的表妹,前些日子成郎到我家做客,我便与成郎一见钟情,再是难分难舍,成郎离不得我,就将我接到家中来,说等公主进门,再给我个名份。”

    晋阳公主脸上的笑再维持不住,立时脸就拉了下来:“什么名份,驸马可不能纳妾的。”

    周玉儿并没有抬头,脸上带着几分委屈道:“成郎说他与别人自是不同的,他最了解女儿心,也知道疼人,凡是他的女人,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大家都是亲姐妹一般和和气气的,又说必对我好的,还说公主最是知道他的,必然同意。”

    “什么?”晋阳公主猛的站了起来,一指周玉儿骂了一句:“你甭胡说,什么叫都是一样的,什么叫没有高低之分,难道说,我堂堂一国公主也要跟你一个小贱人一般么?”

    这小贱人才骂出口,门就被推开了,成平安一身红色长袍进门,原本该欢欢喜喜的,可此时脸上却极为阴沉。

    成平安几步走到周玉儿身旁,抬头看了晋阳公主一眼:“你说谁是小贱人?她是我表妹,你骂她便如骂我一般。”

    “我……”晋阳公主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之后想及自己说的没错,便一梗脖子:“我就是在说她,凭的什么我一国公主要和她一样,也算哪门子葱哪门子蒜?还有,成平安,你可是堂堂国公府的公子,怎么能说出我跟那等下贱人一般无二的话来?什么叫大家都一样是个人,即一样是人?你怎不去和乡野村夫比?你怎么还叫下人伺侯你,你怎么不去伺侯下人?”

    越说,晋阳公主越是生气,一甩袖子:“简直岂有此理。”

    她这里说的痛快,却不见成平安脸上阴沉如水,就好像黑云压顶,马上就有雷雨下来一般。

    成平安咬着牙:“你是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上赶着嫁到我们成家?当初是谁说不要公主府,要来成家与我夫妻举案齐眉的,还说什么要谨守为妻的本分,即如此,我为夫你为妻,我便是你的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容不得你反驳。”

    说完,成平安一拉周玉儿:“表妹,她就是个不讲理的,莫理她,等再过几日我就摆酒给你抬名份。”

    之后,成平安拉着周玉儿不告而别,走的急匆匆。

    晋阳公主看着这两人走了,又想及成平安丝毫不留情面,当着她说的那些话,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怎会如此?

    晋阳公主颓然坐倒,成平安怎和能这般对她?

    原先的甜言蜜语呢?原先的海誓山盟都去哪里了?只不过是一个周玉儿,就叫他这样羞辱于她?

    公主府?想到成平安说什么她不要公主府,死皮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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