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就是再好我也不会要。”
“你也不怕别人知道说你连妇道人家的吃食都要,丢了颜面。”季颂贤倒也没怎么多想,只是和成怀瑾开了一句玩笑。
谁知成怀瑾却正色问了一句:“妇道人家怎么了?不都一样是人么?”
他问这话的时候是极正经极严肃的,看他的神色,在他眼中几乎是没有男女之分的,这倒叫季颂贤一时愣在当场。
成怀瑾看季颂贤的样子知她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解释道:“我师傅自来不讲男女之分,在她心中,男女都是一个样的,她与人结交不论男女,只论眼缘,凡是和她眼缘的,不管男女她都结交,叫她看不上眼的,不论是谁她都不理会,我自来跟着她,瞧了许多比男儿都强的女儿家,不说我师傅那些手下好些女子比男人强百倍,就是锦衣卫中许多女探子比男人更能干,如此,又何苦先分什么男女,这世上统共就这两种人,还要弄的经纬分明,何苦来哉。”
这想法倒是极新鲜,且极叫人惊叹的。
首先季颂贤就先叹服了:“倒真是想见见师傅他老人家了,世人多轻贱女子,师傅却是一视同仁,当真是个难得的人,若是见着师傅,我先就要对他拜上三拜,一拜他这想法,二拜他教导你如此,三拜因为他,我才得了这样大的福气,才能嫁给你。”
说起师傅,成怀瑾心情复杂,好一时才叹道:“且等着吧,等你见着她,说不得拜不下去的。”
两个人一边吃着菜团子一边说笑,说了好一会儿季颂贤才明白刚才为什么成怀瑾和白氏要茶要方子。
实在是成怀瑾是真正的随性洒脱之人,不论是穿衣还是吃饭,他都讲究喜欢二字,即使是粗布衣裳,只要他喜爱,他就能面不改色的穿了,就是野菜粗面做的食物,只要他觉得好吃,便也能吃的香甜。
但是,再精美的绫罗,他要不爱,就会拒绝穿戴,再精致的饭菜,他觉得不合胃口,便也不入口。
他待人也是如此,合了他的缘份,他就会不计较身份名利,与你随性而交,他看入眼的人,他有什么说什么,想要什么也直管开口,自己觉得好的东西也会赠你一份。
这样的随性而为,这样的生活态度叫季颂贤很是吃惊。
若不是嫁给成怀瑾,她完全想不到那看着冷冷淡淡,瞧起来极为高冷的锦衣卫总宪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季颂贤一时想着,能够嫁给这种人,和这样的成怀瑾过一辈子倒是一件好事,只因他对入眼的人会绝对的坦诚,不会欺瞒一星半点,如此,季颂贤是不会担忧要猜测另一半的想法,更不会担心有一日成怀瑾瞒了她的。
想了好一时,季颂贤又吃几个野菜团子,一时觉得有些困顿,就歪在成怀瑾身上眯着眼睛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间马车猛的停下将季颂贤惊醒,她坐起揉揉眼睛:“到家了?”
成怀瑾揽了她:“并无。”
随后,他又拍拍季颂贤的手:“你且坐着,我去外头瞧瞧。”
说完话就掀帘子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季颂贤就听得外头有说话声,她也有些坐不住了,也跟着掀帘子出去。
车厢里很暖和,不只放了暖炉,还铺了许多的皮毛毯子,且四壁都包了棉花,坐在其中不觉颠得慌,更不会被冷风吹到,但是一到外头,就有一阵寒风吹来,叫季颂贤缩了缩脖子,赶紧将昭君套戴上。
她转头四顾,就将左边不远处成怀瑾和那个锦衣卫小旗正按了一个人在说什么。
季颂贤笑着过去,只是,她看到眼前的情形时却再笑不出来的。
成怀瑾按住的是个乡村汉子,这汉子长的高高壮壮的,穿着一身粗布棉衣,虽说穿的不好,不过收拾的也齐整,只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竟叫成怀瑾抓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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