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伍氏这话说的孙氏脸腾的红了,扭捏着坐下,低垂着头总是不抬。
伍瑞云坐下来先给孙氏道了恼,又对伍氏道:“这一回科考倒是靠着妹夫便宜不少,姑母不知道那号房经年不开,又霉又阴冷,且连被子都潮硬的跟铁块似的,盖在身上莫说暖和了,怕是要靠身子去暖被子呢。”
“可不是么。”伍氏也知道这些个,一行点头一行回想:“当初你姑父科考的时候,回来我都不认得了,整个人瘦的都脱了形,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似乎风一吹就能吹跑似的,可是将我吓坏了,赶紧寻了大夫给他瞧,后来又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算是缓过神来。”
伍瑞云也跟着道:“我们如今有姑母准备的许多东西,又整日不用做活,吃的好喝的好,比姑父那时候强多了。”
季缜笑道:“娘不知道,我们三个的号房都是天字号的,且里头应该是沾了妹夫的光呢,被子都是新的,且也干燥不曾发潮,还离着恭房远的紧,娘没瞧着有一个举子紧挨着恭房,这三天不晓得多少人在他旁边拉屎撒尿的,可将他窝囊坏了,待出来的时候,我从他身边过还闻着一股子臭味。”
“也不知道他怎么倒霉呢。”季纬也瞧着那个举子了,跟着也笑了起来。
“竟还有这样的事?”伍氏一时好奇又问:“旁的号房呢?我与你们准备的东西可都用上了?”
季纬几个一一作答,回答的很是仔细,孙氏妯娌几个还有季颂贤并不知道这些个事,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听完了,季颂贤感叹一声:“这哪里是科考,分明就是为难人么,倒是后世考试比这个人性多了,上午考完中午可以回家吃饭休息,且高考的时候一切都为着高考做准备,那考场上不晓得多少人侯着,便是如此,后世那些考生还直叫苦呢。”
“你又胡思乱想了。”季亿瞪了季颂贤一眼:“国朝开科举士,本就要的是人才,若是连这些苦楚都受不住,以后还怎么为官作宰的,怎么为民做主?”
季颂贤低头一笑:“我也不过那么一说,爹全当我胡思乱想吧。”
然她自己去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真的。
说到此处,伍瑞云环视一眼问了一句:“妹夫呢?他去哪了,我还要跟他道谢呢。”
季纬和季缜也赶紧问道:“对啊,妹夫去哪了?赶紧叫他出来,我们几个要好好谢谢他。”
伍氏也瞧向季颂贤,季颂贤抿嘴一笑:“他有些事情出去,大约也是公务吧,不必再等他,若是兄长们要谢,改日备些好席面请他吃酒就是了。”
众人一听便也不再强求。
正说话间,便见季纲打帘子进来,一进门看着季纬几个先问了一番考的如何,又给季亿和伍氏请安,请了安就问:“妹夫呢?”
“怎么又寻你妹夫?”伍氏一听越发的好笑,指了季纲道:“你妹夫并不在家,说是有事出去了,刚你兄弟还找呢,这回子你又找,你妹夫可成了香饽饽了。”
季纲却不曾笑,皱了眉头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着妹夫去了教坊司,我原当看错了,如今他竟没在家,想来我是没瞧错的。”
他这一句话不要紧,本来一屋子人欢声笑语的,这会儿子谁也不笑了。
季亿咳了一声:“大约是看错了吧。”
孙氏瞧瞧季颂贤,也道:“大爷年纪不大年纪倒是花了,时常看错物件,有一回远远的我瞧着他了,他竟是没瞧见我的样子,过去了还问人我去哪了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孙氏想着引大伙说笑一回,但是谁都没有笑起来。
伍氏担忧的看看季颂贤,很不知道要说什么。
倒是季颂贤并没有恼怒,脸上也没带出什么来,还是平平淡淡的样子:“哥哥想来也没有看错,他今儿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