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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别担心,我无事。”

    季颂贤抹掉眼泪笑了笑:“近来读史倒是明白许多事理,有感于您和爹爹对我的苦心这才掉了几滴泪,偏绕梁这小蹄子大惊小怪惊动了娘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伍氏搂着季颂贤抚抚她的背脊:“我和你爹自然是要疼你的,这本就是该的,你又何必去哭呢,仔细哭坏了眼睛。”

    季颂贤笑着点点头:“我自此之后再不哭了。”

    她倒也说到做到,起身和伍氏说笑,脸上再没一丝伤感。

    待到晚饭时候季亿回来一家子团坐着吃饭,伍氏便说起季颂贤今日读书竟然读哭了,倒是叫她几个哥哥很是笑话了她一通,臊的季颂贤脸都红了。

    吃过晚饭其余人都回房,季亿单把季颂贤留了下来。

    一时饭菜撤了,季亿一边喝茶一边问:“这几日都看了些什么书?”

    季颂贤赶紧起身回道:“看了几本地理图志以及写民俗风情的书,如今正在看史记。”

    季亿点点头:“读史好,以史明志,以史为镜才能知得失对错。”

    “爹说的是。”季颂贤越是读史心思越发的清明,自然赞同季亿的话:“以前都是女儿自误,总觉得自家出身粗卑便跟那些高门大户的贵女学,如她们一样的作派,也只是读女四书,习女红针织,竟是将日子越过越糊涂了,待到如今心里才知道人活一世,难得的是明白二字。”

    听季颂贤如此一说,季亿抚须大笑:“好,好,不愧是我季亿之女,你小小年纪已知明白二字的难得,这着实是难得的,有些人过了一辈子在意功名利禄,在意身份名声,总是将自己活在框子里,没的累已累人,实不配明白二字,如今你已知明白难得,便该也活得明白些。”

    “是。”季颂贤恭敬的应下:“爹的话儿谨记在心。”

    季亿看季颂贤,见她低眉顺目间却眉目清明,眉宇间有坚毅之色,就知她所言不虚,必然是心中懂了些什么才会如此,越发的欣慰。

    季颂贤犹豫半晌,见季亿心情不错,一直在和伍氏说笑,便咬牙将今日在荣威侯府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又将她的猜测也都告之季亿。

    她前脚说完,后脚季亿就和伍氏变了脸色。

    季亿拍案:“晋阳公主实在过份,前些时候无故罚你跪着,我本想着这大约是太后的意思,太后简拔我入京拜相,对我有知遇之恩,为着这个,我才叫你忍了这口气,只她得寸进尺又无事生非,着实可恨。”

    伍氏也气道:“我便说宴无好宴,那荣威侯府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却不想他们满府里竟然敢这样算计你,且等着,娘过些时候就与你报仇。”

    见季亿和伍氏都这般生气,季颂贤吓了一跳,又赶紧相劝,终是将他们安抚下来,见他们神色好了才告辞出去。

    她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一边想着刚才季亿和伍氏那些话,只觉得心里暖乎乎的,这才知道父母之为儿女是怎样用心,一时间又庆幸自己有福份,竟得了这样好的一对父母,同时,对原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鄙夷,身处这样好的家庭,有这般关心自己的父母,又有疼爱她如珠如宝的兄长,原身竟然就为着被退了亲事,就不顾父母兄长的感受自尽身亡,实是太过想不开,也太不孝了,倒是白便宜了她这个半世凄苦之人。

    等到回屋,季颂贤就想到她重生之后这些经历,又想着季家的一些事情,越想越觉幸运,不一会儿功夫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在她熟睡的时候,觉得体内暖乎乎的似有一股热流在经脉中流过。

    第二日季颂贤惊醒,起身之后摊开手掌瞧了瞧,又坐到妆台前照镜子,发现她不过睡了一夜,脸色竟然出奇的好,脸颊粉嫩又带着健康的红晕,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带着说不出来的神韵,不由想到昨夜梦中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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