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颂贤听着,这是一本游记,写了许多各地的风俗和新鲜事,她早先与后宅时无聊也曾看过,如今听季亿读来,又另有新鲜感。
季亿并不死读书,一时读,一时给季颂贤讲解,别看季亿长的端正,性子看似也有些刻板,但他讲书却是极风趣的,一时妙语连珠,将各地风俗讲的极有趣,听的季颂贤入了迷。
“死老头子,又卖弄你的学问了。”
伍氏端着一个大大的碗进来,将碗放到桌上等着放凉,笑着跟季颂贤道:“贤姐儿莫急,且等着凉了再吃,这鸡蛋羹瞧着外边凉了,内里却是烫的。”
季颂贤点头:“母亲,我不急的,父亲书讲的好,我喜欢听。”
“好,好。”季亿抚着胡子大乐:“喜欢听父亲有时间再与你讲。”
伍氏瞪他一眼:“还不赶紧睡觉去,明儿还得上朝呢。”
季颂贤这才想起季亿如今身为中书令担着多重的职责,赶紧道:“父亲,我已无事,您还是歇息去吧,明儿我与父亲请安,再听父亲讲书。”
如此,再三说服才算是将季亿哄回去。
这一晚,且等着季颂贤吃过鸡蛋之后伍氏也没有走,而是留在屋里照顾季颂贤,晚间睡觉之时,母女两人躺在一个床上说话,季颂贤因嗓子疼倒是没有多话,都是听伍氏一人在说,时不时的小声插上一句,等到伍氏熟睡了,季颂贤感受她身体传来的温暖,眼中又掉下泪来。
第二日,季颂贤虽身体还虚弱,不过却也能起床了,她收拾一番给季亿和伍氏请安,却在伍氏房中看到几个年轻妇人还有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带着几个男孩子聚在那里陪伍氏说笑。
季颂贤便知这定是自己的几个嫂子还有小侄儿。
说起来,昨日为何季颂贤没见着嫂子侄子,却是因伍氏是个疼媳妇的婆婆,也是个疼孙子的祖母,本来季家儿媳妇们都要守着小姑子,只伍氏看天色晚了,便硬撵着媳妇和孙子都去睡觉,以至于季颂贤今早才瞧到嫂子和侄儿。
坐在伍氏身边穿着豆绿细棉布衣裙的中年妇人是季纲的媳妇孙氏,她一见季颂贤进来便赶紧笑着起身:“小姑无事了?真真谢天谢地。”
站在孙氏旁边的少年也赶紧过来行礼,口称见过姑母,季颂贤笑着夸了少年一句,又对围上来的那些小男孩笑着说了几句话,从袖中拿出一把糖来分给他们,叫他们一处玩去。
伍氏乐呵呵的瞧着,等季颂贤忙完才将她拽到身边,一时说一时笑,笑的很是欢快得意。
季颂贤见了不由问了一句:“母亲因何发笑,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
伍氏更是乐呵,她还未说话,一直陪站在一旁的少年,也是季纲的儿子季宗翰也笑了:“正是天大的好事呢,姑母有所不知,昨日那狗才成平安的夫人故去,荣威侯府的人来奔丧,荣威侯老夫人悲痛之下要亲见孙女,成家自然不愿意,也不知怎的,那棺木竟自动打开,露出里边的冯氏来,成家说冯氏想不开吞金自尽,但是棺中却有血迹,更兼血腥味十足,用着香气浓郁的花木香料都压制不住,荣威侯老夫人一见之下疼的什么似的,大骂成家的人背信弃义,又骂成平安猪狗不如,最后硬是闹着要验尸,一定要弄清楚冯氏是如何去的。”
他说到这里,孙氏接口:“成家不同意,只说冯氏已然故去,不愿意扰的她不得安宁,只荣威侯府狠了心要验尸,荣威侯也带人上门发下狠话,便是闹到御前也要搞清楚自家的侄女是如何故去的,又兼有许多高门大户之人在近前,大家都劝成家如了荣威侯府的愿,因着这么多人在旁见证,成家无奈只能同意,结果,叫了女仵作验尸,竟发现,竟发现……”
说到这里,孙氏脸上没了笑意,一脸的惊惧,旁的人也都是一脸惧意:“果然这成家没一个好东西,那冯氏竟然被开膛破肚,后来也不知怎的拿针线给缝上了,荣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