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忍是忍了,季颂贤却不罢休,才刚将花放好,便去书房拽了季亿就走,父女俩脚步匆匆到了院子里,季颂贤指着那一米多高的昙花笑道:“素来知父亲最爱昙花,只如今好的昙花不好寻,我就托成指挥使去寻一盆来,却不想前儿才跟他说了,今日他便叫人送了来。”

    季颂贤笑声欢语,又是一片孝心,倒叫季亿满心的软乎下来,摸摸季颂贤发顶:“罢,即是你叫他寻的,我就生受了。”

    季颂贤偷笑,指指那肥厚翠绿的叶间繁盛的花骨朵道:“我瞧着这花近日便要开了,往后啊,咱们家每日吃了晚饭便到院中点烛赏花,说不得能看到昙花刹那开放的盛景呢。”

    她这里只管说,季亿却早被那花给勾住心神了,他蹲在地上仔细的瞧,瞧了好一会儿才惊叹一声:“这,这不是御花园那盆孔雀昙花么,陛下叫人精心护理,可不就是近几日就要开花的,这小子,怎将陛下的爱物也抢了来。”

    “应该是陛下赏他的吧。”季颂贤倒并不奇怪拉季亿起来:“甭管是怎么弄来的,反正如今这花在父亲这里便是父亲的了,凭的您怎么摆置都好。”

    季亿一听也笑了,叫了两个小厮道:“将这花抬到我书房廊下阴凉处,叫花匠每日里多些精神打理着。”

    早有两个小厮应声去抬,季颂贤嘱咐一句:“小心些,这可是难寻的好物件,莫弄坏了。”

    待小厮们将花抬走,季颂贤又劝季亿:“我知爹爹不乐意我嫁给成指挥使,可是,陛下已经下了旨,此事再无可能更改,爹爹就是再气也是没法子的,天长时久的,反而气坏了自己,倒不如看开些。”

    季亿听的微微叹了口气:“我家贤儿这样的人物,爹原打算给你寻个好的,找个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的,哪里知道竟给那么个东西盯上了,早知如此,爹该早些给你订下亲事。”

    季颂贤挽着季亿胳膊一边走一边笑道:“这事不怪爹,爹一心为女儿好,女儿心里明白着呢,说起来,爹不乐意我嫁给成指挥使也是怕将来他落不得好下场,可是爹反过来想想,女儿要嫁人,肯定不会嫁给平民百姓吧,爹寻的女婿定也为官,人在官场身不由已,谁知道谁哪日里就落得个什么罪名,成指挥使以后如何且不说,就算嫁给别人,难道就能保证一辈子顺顺当当的,就能保证不被人构陷?”

    季颂贤柔声劝着季亿:“依着咱们家如今的样子,若是嫁世家,说不得过去了反倒被瞧不起,可要嫁寒门出身的官员,年纪轻轻又有才学的如今也不过六七品小官,女儿嫁过去还要替他操心应酬之事,时常得跟上司的夫人陪小心,伏小做低的,反倒不自在,可要是嫁给成指挥使,凭着他现在的权势地位,也只有旁人给女儿陪小心的,总归以后如何谁也说不定,倒不如取那现在能痛痛快快的好。”

    她这番话说出来,倒真是将季亿的心结给解了。

    季亿想了一时也笑了:“倒真是爹想左了,你说的是,不说旁的,就是爹以后如何也不知道,如今太后和陛下较着劲,爹是太后提拔上来的,如今又忠于陛下,将来若是太后得了势,恐怕你爹我也没什么好下场,可要是陛下得了势……唉,罢了,不提了。”

    又走了一段路,季亿眯眼一笑:“好贤儿,你为你将来的女婿添好话,不想爹为难于他,可是爹好好的女儿就这么给了他也是不可能的,爹虽然想开了,可是该为难的还是得为难,他若是能生受得下去,便说明他看重于你,可是受不了,哼,心性也不过如此罢了,爹可得好好替你盘算后路。”

    “嗯。”季颂贤听了这话满心的感动:“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以后不替他说话就是。”

    父女俩说了好一会儿体已话,却见季缜急匆匆过来,一见季颂贤就轻松一口气:“妹子,快,作坊那边将你的书印了出来,才刚送了样本来。”

    一听这话,季亿拉了季颂贤就走:“样本在哪里?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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