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纲兄弟立时正色道:“是极,这倒是不须虑的。”
正好季颂贤过来想要瞧瞧成怀瑾走了没,走到院门口听着这么一句,立时心里酸酸涩涩不是个滋味,一时眼眶也红了。
她垂头拿帕子擦了擦眼中的湿意,勾唇浅笑,她如何有幸能得这般维护她的家人,父兄对她的爱护不杂任何利益,当真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
季颂贤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历经世事的她心里明白的紧,这世道女子若想一世过的安好,还得看父兄如何,虽说后宅里母亲嫂子也极重要,可关键还得看男人,父兄疼爱维护,才能真正一世无忧。
她笑着举步进门,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对季亿一笑:“我才刚下厨煮了一些粥,父亲先吃些,另还有几样果品,哥哥们也尝一尝。”
说话间,季颂贤将粥端了出来递给季亿:“还热着呢,父亲赶紧吃吧。”
季亿笑着接了喝上一口,感叹一声:“这粥味道好,一丁点都不油腻,且有滋有味,吃着香甜。”
季颂贤早已将果品摆上,季缜尝了一个也笑:“这果品也好,看着小巧玲珑,花样好,味道更好,妹子是如何做的?难为你这样巧的心思了。”
他一说,季纲几个也都尝了一些,一个个都夸好。
季颂贤掩口笑着:“倒也不是我想的,我可没那般玲珑心思,实在这粥和果品都是跟成指挥使学的,他有一手好厨艺,做的吃食又好看又好吃,我闲时跟他学了几手,做了给你们尝一尝,要是觉得好,我再跟他学些。”
季亿喝着这粥也没滋味了,季纲口中的梅花状果品险些掉下来,季缜噎着了,猛的咳着:“咳,咳,跟成家小子学的?他……他还会这些个。”
“嗯。”季颂贤重重点头,笑的越发甜美:“是呢,原他曾做给我吃,我觉得好才学了的,说起来,他倒是比哥哥们还厉害一些,不只文武双全,还会做吃食,又会做器械,我原问他有什么不会的,他说除去生孩子不成,旁的都会一些。”
“胡说。”季亿猛的拉下脸来:“莫不是针织女红他也会,那他成什么了。”
说这话,季亿实有些心虚的,成怀瑾极多才,世人难比,成颂贤倒说的很对,不只文武全才,识天文通地理晓阴阳,且还能下厨给季颂贤做菜,倒是极难得的,他说这话有些鸡蛋里头挑骨头,故意挑刺了。
谁知道季颂贤却笑着点头:“是呢,我也这么问,他旁的不说,回头拿了针线绣起花来。”
一行说,季颂贤一行从怀里拽出一块帕子来,上头一朵牡丹绣的活灵活现,便如做针线好些年的绣娘绣出来的一般:“爹爹瞧,这便是他绣出来的,当真比女儿绣的还好,我在他跟前都觉羞愧。”
这一句话,好悬将季亿噎死,他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实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只能别开了头:“羞愧什么,他不是还有一样不及你么。”
这话的意思是成怀瑾生不出孩子来,季颂贤倒是能的。
这老头倒是真有意思,好生可爱,季颂贤脸上带着笑:“女儿也是这般想的,倒与爹爹想到一处了。”
说话间,季颂贤忙着给季亿捶背:“女儿瞧他很不及爹爹的,没爹这般通情达理,也没爹这般疼女儿,最重要的是没爹爹好看。”
然后,季颂贤便看着季亿耳垂通红,咳了几声:“你能说出这些话来显见得不容易,爹也算没白疼你,他确实不及爹。”
季纲和季绛还有季纬、季缜兄弟几个早躲出去大笑了。
“是,是。”季颂贤小声奉承着,心里如何想的却不得知。
只说成怀瑾出了季家门,想起季家几个兄弟那黑着脸的样子,还有季亿和季纲父子相处之道,不由好笑摇头,翻身上马疾奔而出,才回锦衣卫,便有贡千户凑上前来:“总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