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解囊……你说的这个别人,又是指谁?”

    冯元破憨厚的脸上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竟是呆呆地问道:“圣上,微臣……微臣不说别人坏话。”陡然间似乎惊醒过来,立刻跪倒,连声道:“圣上,微臣失言,微臣失言,还请圣上降罪!”

    皇帝淡淡道:“朕问你,是谁不愿意慷慨解囊?”

    冯元破埋头地上,道:“圣上,微臣只是口不择言,河西道官员,大都是尽心办差,忠心耿耿……!”

    “精忠侯,你起来。”皇帝龙袖一抖,回到金色大椅子上坐下,冷笑道:“朕今日倒想知道,究竟是谁如此吝啬,朕富有四海,天下子民俱是朕的子民,天下财富也俱都是朕的财富,难道还有人要与朕争夺财富不成?”

    冯元破不敢抬头,道:“圣上,微臣……微臣说错了话,微臣该死,微臣该死……!”他竟是用额头撞击地面,这地上是坚土,脑袋撞得“咚咚”响,不过几下,冯元破的脑袋竟然撞破,溢出鲜血来。

    诸臣看在眼里,都是吃惊,皇帝已经叫道:“精忠侯,你站起来!”

    冯元破站起身来,躬着身子,额头流血,并不理会。

    皇帝阴沉着脸,问道:“你是个诚实的人,你来告诉朕,到底是谁?”

    冯元破无奈道:“微臣不敢欺瞒圣上,河西道凉州知州伍士通……哎,伍士通对修建仙宫似乎有些异议。当时诸官都是愿意慷慨解囊,伍士通却说……!”说到这里,偷瞄了皇帝一眼,并不敢说下去。

    “他说什么?”

    “回圣上,伍士通说,就算他将自己的家财捐献出来,也不过杯水车薪。数百万两银子的工程,太过庞大,又何必……又何必浪费钱财。”冯元破小心翼翼道:“他还说,建一座行宫,还不如让百姓多吃几碗饭……!”

    “混账!”皇帝一手拍在椅把上,怒不可遏,“什么为了百姓,伍士通之心,别人不知,朕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以此为借口,不愿意捐献钱财而已。精忠侯,朕问你,伍士通家财是否丰厚?”

    冯元破犹豫了一下,才道:“伍士通世代居于河西,是河西大族,根深蒂固,几代人的积累,倒是……倒是家资万贯……!”

    “家赀万贯?”皇帝眼杀机隐现:“朕要让他明白,他的家财,是朕赐予,朕可以让他家赀万贯,也可以让他身无分!”

    “圣上,伍士通未必是吝啬不捐。”冯元破恭敬道:“伍士通在凉州素有美名,百姓都叫他伍清天,威望极高,其家族在凉州也是第一大家族,据微臣所知,遇到天灾,伍家却是时常慷慨解囊,救援百姓,百姓们对伍家也一直是感恩戴德,伍士通反对建造行宫,或许……或许真的是误会微臣要劳民伤财,所以……!”

    楚欢听到这里,心暗惊。

    这冯元破这几话句话,当真比刀子还厉害。

    如果冯元破在这里大说伍士通的不是,倒似乎是故意在皇帝面前进献谗言,不免惹人怀疑,但是他却在话语上夸赞伍士通,明为夸赞,实际上却已经给了伍士通致命一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百姓心的至高神,只能是皇帝。

    冯元破言辞之,却将伍士通说成凉州人心所向,而且言语之,却是两次三番提及伍士通乃是凉州世族,根深蒂固,深得民心。

    皇帝不怕臣子贪财,不怕臣子骄横,但是对臣子收揽民心却是大大的介怀。

    伍士通本就是凉州大族,又得民心,伍家可以为救济灾民出银子,但是为皇帝修造行宫却一毛不拔,甚至还反对,这将皇帝的威严置于何地?

    楚欢知道,冯元破这几句话一说,那位凉州知州已经是凶多吉少。

    果然,皇帝已经厉声道:“他可以为百姓出银子,修建行宫却是吝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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