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军在西北威名赫赫,我倒是多有听说。”楚欢看起来饶有兴趣,“余老将军我也见过,刚正不阿,老当益壮,但是其他两位将军,下官可是所知不多啊。”
薛怀安笑道:“余老将军做事,老成持重,雷孤衡嘛,性如烈火,但是太过孤傲了一些,性子有些偏执,不好相处。”顿了顿,轻声道:“至若那位卫国将军赤炼电……嘿嘿,我也就几年前在他入京之时见过一面,按本官的话说,那就是一个冰疙瘩,雷孤衡虽然性情孤傲,但终究还能说上几句话,这赤炼电就像……嘿嘿……!”他欲言又止,楚欢已经道:“大人胸怀海川,事事皆知,如此见识,我大秦只怕是少有人及,日后若是能得蒙大人时时指点,下官是三生有幸。”
薛怀安顿时有些飘,他刚才灌了一大口酒,烈酒让血液稍微燃烧了一些,拍着楚欢肩膀道:“你我是同生共死过的,日后自然要好好相处。”低声道:“那赤炼电,就像哑巴一样,我虽然见过他一面,可却没见过他和人说话,不过此人的本事确实了得,当年打到高丽棒子山,高丽人对他可是畏之如虎……本来嘛,这赤炼电镇守辽东道,高丽不敢犯,东北无忧,风将军镇守西北,西梁人也是敬若神明,若是两位将军没有不测,我大秦本该是外地不敢犯,固若金汤,只可惜……!”摇头叹了口气。
“大人是说风将军被害一事?”
“是啊。”薛怀安喟然叹息道:“如果风将军健在,西梁人哪里破得了雁门关?该死的西梁人,明着不行,却来暗的。”
楚欢若有所思,轻声问道:“大人是说,风将军一定是被西梁人所害?”
“那是自然。”薛怀安道:“最想风将军死的,是西梁人,风将军活着,他们没有机会,所以才暗加害。”隐隐听出楚欢话里有话,问道:“楚大人,莫非你觉得风将军之死,另有缘故?”
楚欢含笑摇头道:“大人说笑了,我也只是好奇。风将军一世英雄,十三太保也不是泛泛之辈,却被西梁人轻易害死,我一直都不相信这个事实。”
“谁都痛心。”薛怀安苦笑道:“四大上将军之,我还真是钦佩风将军。风将军待人和气,他虽然是开国功勋,但是却从来不摆架子,我倒与他说过两回话,与他说话,让人振奋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楚欢叹道:“风将军如此大德大勇之将,却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暗妒忌!”
薛怀安一怔,随即四下里看了看,凑近过来,低声道:“楚大人,你这话,还真是不幸言。”
楚欢一怔。
薛怀安低声道:“四大上将军之,风将军在朝的人缘最好,而且深得圣上器重……你有所不知,不少人就觉着风将军战功赫赫,其功劳远在其他三位上将军之上,可是最终只与其他三位上将军平起平坐,很多人都觉着不公。我听人传言,曾有人上过折子,要设立位居上将军之上的天宝大将军,而且举荐的人选,就是风将军,据说西北军方也有不少人对此大是拥护,但是风将军却是将拥护最凶的数名部将罢黜出军,这事儿才算平息下来,只不过……!”嘴角泛起古怪笑容:“雷孤衡有十二卫军,赤炼电有东北军,余老将军不但德高望重得到许多人的爱戴,而且他当年的部下,有不少如今都是各地卫所军的指挥使,余老将军更是身兼枢密院枢密使之职,这三位上将军,哪一个不是跺一跺脚天地就要动一动的人物?你说这三位上将军,可是甘居人下之人?”
楚欢仔细聆听,若有所思。
“这三位上将军,那也都是开国元勋,哪一位不是身经百战?哪一位又不是百战功成?”薛怀安轻叹道:“你说陡然让风将军在他们之上。他们心当真服气?就算这几位上将军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但是他们的部下呢?如果风将军成了天宝大将军,西北军就等若高出其他军团一头,十二卫军、东北军和余老将军手下那些卫所军的指挥使们,又有哪一个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