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子,这人我一看,有些眼熟,这不是那天来我家里闹事的豁口四吗?
这豁口四砸了店铺,刚要去找刘金红麻烦,突然看到我了。我看着他脸色变得难看,嘴里乌喇,乌喇的说一些话,我听不懂,我就说:“舌头没接上啊?”
这豁口四听了,脸上的肉就跳动着,显然是疼的厉害,我就说:“有能说话的吗?来跟爷说说,冯万全是怎么得罪你们了,这又是要砸店,又是要动粗的?今个是人家出殡的日子,好歹也尊重一下死人吧?”
豁口四听了,脸色难看,他赶紧跑出去。我知道正主在后面呢,这会,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小矮子,有多矮?跟他娘的余沧海似的,只有一米四出头。五十多岁,瘦不拉几的,大拇指上戴着一个于扳指,看着一副京爷的样,而且这人怀里抱着一头狗,这狗特别洋气,跟当年老佛爷养的那京巴差不多。但是特别凶,一进来就朝着我狂叫,听的我心烦。
那女的我认识,就是那天跟冯万全一起到我家的女人,这我就奇怪了,这两人什么关系怎么会走一块呢?为什么又要来砸冯万全的店呢?
那豁口四跟那五十多岁的小矮子笔画了一阵,过了一会,那老头走到我面前,跟我说:“朋友踩宽着点,进来是条子扫,片子咬!”
我听着就打量着人,他这话说的霸气,他让我别多管闲事,否则他兄弟进来就是用枪打死我。我这个人虽然怕死,但是不怕事,我说:“并肩子,托线孙可嚣张了,亮青子招呼吧!”
我的话刚说完,阎六袖子一滑,一把柴刀在手。他脚步特别快,一来一回都没人能察觉,这时候就听着那老头怀里的京巴叫的特别凄惨,所有人这么一看,就看着那京巴的耳朵少了一只。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京巴好着呢,为什么突然没了一只耳朵呢?这一看,突然就看着阎六把一只狗耳丢在地上,血淋淋的,阎六说:“听着聒噪的很,给它来点刺激的。”
这阎六出手,神出鬼没,让所有人都捂着耳朵,深怕下一个割的就是人耳了,那矮子老头见了,脸色铁青,跟我们说:“合字上的朋友,一碗水端平了起喝。”
我听他的话就觉得奇怪,他的意思就是咱们都是道上的朋友,咱么抢的东西要平分,这就让我不解了。我说:“朋友们,灯笼扯高一点,我们这是黄草窑子。”
这话就是告诉他刘金红是个没钱的主,让她别打主意,但是我刚说完,这老头就变脸了,跟我骂道:“袍哥子别给脸部要脸。五十年前三帮五会是一家,五十年后各找各妈,冯万全吞了我的货,我当是谁给他的狗胆,你若是硬要黑吃黑,也别怪兄弟不仁义了。”
我听着就觉得特别奇怪,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说:“对不住您嘞,你说的我一句都没听懂,我胡三是个拉网子的,只管死人的来生,活人的今世,虽然是袍哥,但是顶多算个凤尾老幺,不主事的,道上的规矩敞亮,兄弟们赚钱门清,可不敢干那种下作的脏活,您也别给我泼脏水,动起粗来,要了命可没人赔!”
“说的好!”
王红咋呼了一声,从身后掏出铁铲子,一副要削人脑袋的样,王红是个浑人,喜欢动手,这时候不愿意说那么些道理,倒是真想干一架。但是我赶紧给拦着,今个是冯万全出殡的日子可不能见血。
那老头把京巴狗往那豁口四怀里一丢,撸起袖子跟我拱手,对我说:“青门的白纸扇,王增良,兄弟哪里来?”
他自报家门就是要干仗了,这是青门的规矩,青门行得端做得正,跟你打仗之前必定报家门,到时候你来报仇的时候也能找到门路,这是以前的青门,霸道着呢,我听了也不虚,我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事。肯定是冯万全没有还清的冤孽。
“东北胡三,打东边来,往南边去,今个苦主入葬,见血你我都不吉利,要是想干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