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那天。一个人都没请,只有我,还有芙蓉,两人简单的很,给父母烧了纸钱,拜了天地,就算是夫妻了,他弟弟也很高兴,还特地杀猪宰牛送到我家,感谢我这个媒人,给他哥哥娶了媳妇,我说是他们的缘分,没必要谢我。

    王富贵的弟弟也算是个老实人,谢了我之后,就准备回去工作,他算是从山里面走出去了。当然,他不会忘了他哥哥,准备让他哥哥一起出去过好日子,但是他哥哥没有去,还是留在这村子里,跟着赵飞燕一起放牛放羊。

    我问王富贵为什么不去?王富贵说要是有一天丑娃有出息了,在城里面买了房子让我搬去住我会不会去,我当时就呆住了,我肯定不会去,因为那不是我的天,从这反问我就知道,王富贵不是个傻子,而是特聪明的人,他知道鱼就应该在水里,要是爬上岸,就算岸上的世界在精彩他也会干死。

    农村的时间打磨的慢。天越来越热,咱们千山的几条河都干了,上面的大坝也把上游的水给拦住了,日子过的有点难熬,芙蓉洗澡还得我去十里路外面的深水井里面打水,村里的老人总是说有旱魃在作怪,让我做场法事给除了,我就笑笑,我可没哪个法力。

    这天热的邪乎,我跟阎六还有王红吃着酒,划着拳,阿贵带着兄弟来了我家,见着我们喝酒,也没客气,坐下就倒酒,我们喝了一通,叙叙旧,阿贵给我介绍他带来的这个人。

    这个人叫向磊,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三十里外向家村的人,阿贵说他是舅老爷家的小子,这小子结实的很,跟阿贵一样,黑不溜秋的,但是长的挺精神,一看就是农家的汉子。

    我以前以为阿贵是个孤儿,是六哥养大的,但是没想到阿贵居然还有本家,这个向磊也挺能喝的,说话也有分寸,我问什么他才说什么,不问也不搭茬。现在的孩子挺难得。

    阿贵喝了一会,跟我说:“七爷,最近日子难熬,都他娘的说是旱魃在作怪,向家村请了几个把式还有神婆做了法,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说:“你想请我出手啊?我可没这个法力,要真他娘的是旱魃在作怪,你问阎六,咱们是不是应该跑。”

    阎六把酒杯放下,笑了一下,跟阿贵说:“旱魃这个东西是僵尸之王,古时候皇帝手下的天神,能跟观音如来玉皇大帝对着干,你说要是他作怪,得有什么人才能降得住他啊?别听那些人鼓吹。”

    阿贵笑了一下,没理会阎六。而是一板正经的跟我说:“七爷,今个来找你,是我这大侄子的意思,他知道你胡三爷是百十里地闻名的胡半仙,所以就想请你看看风水。”

    我说:“这个不难,说来听听,求财还是请撒?求雨可不行,做不了法。”

    这就是一开玩笑的话。逗的大伙一乐,这向磊也笑了起来,跟我说:“三爷,倒不是请您求雨,那什么,咱们村有一条河,干了,这条河跟千岁溪连着,我们村都等着水种粮食呢,所以就想把这条河跟千岁溪挖通了,这个千岁溪可是跟松花江连着,不会干,怕就怕到时候会泛洪水,但是咱们想了个办法,也修个大坝,没水了咱们蓄水,水多了咱们开洪泄闸。”

    我听着,倒是大概知道了这向磊的意思,我说:“你的意思是想我帮你看看日子,选个时候破土动工吗?这不难,但是这修大坝得不少钱啊,上面不出钱,只怕你还是修不起来啊。”

    向磊得意的笑了一下,说:“咱们村还真不缺钱。出去务工的人多,发财的也不少,所以这个钱咱们村里自己个出,我呢,承蒙父老乡亲看的起,就负责这件事,所以我多出跑动,不过这个钱我们有。但是也不能乱花,三爷您懂地里,所以我想请您帮我看看,到底从哪里挖,从哪里修最短,最省钱。”

    我听着就点头了,我觉得这孩子不错,能上的了台面,对钱把控的也严实,能省就省,我说:“行,这是包在三爷我身上了,你说什么时候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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