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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该入殓了,入殓时,因为是枉死,也是老人过辈,而且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得先葬了严家老婆子才能把严文光给下葬,所以不能像之前严安家死了闺女那样简单,严光又要大办,所以我把所有的仪式都给操办了一通。

    所以我给严家老婆子脸蒙黄表纸,这叫“蒙脸纸”;然后口含一铜钱,这叫“噙口钱”;背垫一铜钱,也叫“垫背钱”。

    手中拿线穿小面饼,行里叫“打狗饼”,稍后再棺头点一黑磁灯,这叫“引魂灯”;放一陶盆,以供停灵期间子女亲朋烧纸吊孝之用,东北叫“老盆”反正各地有各地的叫法,不过作用都一样。

    灵房门口搭棚,棚内设供桌,供举行吊孝仪式;大门外悬白纸条做成的幡,这叫“指魂纸”,严家老婆子七十三,就有七十三条幡,必须要与年纪相等。

    忙完了一切,第二日办丧,这一日严光戴斜角孝帽,帽订麻匹,谓之“披麻”,着孝服,腰束苘绳,举丧期一端拖地,谓之“拉腰绳”,赤足穿草鞋,手执柳木哀杖,杖用白纸条裹缠。

    儿媳顶褡头,着孝衣,束苘绳,白袜草鞋,长媳手执汤壶显得孝顺,他严文光的小女儿严莉也一样,只是严莉身子弱,而且身上带阴,我只是让他披麻戴孝在后堂跪着,免得冲撞了尸体。

    午时三刻,客人来的还真不少,我一边报丧一边安排宾客烧纸行李纳份子钱,收钱的人是严文利,因为严家实在没人,只好请这个颇有些威望的严文利来收钱。

    宾客差不多到齐了之后,便要安葬,因为怕被官家给拉去火葬,所以严光要火速下葬,我也只好一切从简,“报庙”、“指路”、“送汤”、“请灵”、“出殡”只是一路喊,一路撒纸钱,并没有三跪九叩亲人哭丧。

    到了矮山头,严光在自家祖坟挖了两个坑,撒下垫背钱,然后就给人埋了,连纸人都不敢多烧,事毕,丧家酒饭相待。

    我忙了一上午,这时候才有功夫歇下,严文利还没坐下,严光就来要份子钱,弄的严文利脸上颇为没面子,把份子钱给了,跟我们喝闷酒。

    严光夫妻两看上去孝顺,但是却极为奸诈,我帮他操办一切,一切采办都是最简单跟便宜的,他说叫节俭,但是我看着就是敛财。

    严文利酒了喝了上头,觉得有些难受,就去了里屋,果然看到严光两口子坐在炕上数钱,严文利就呵斥了几句,说什么“尸骨未寒,你们两到先敛财来了,对不起先人”,但是都被严光给顶了回来,气的严文利酒水都没吃就走了。

    我倒是不能走,因为等到晚上子时还得给严文光下葬,谢客之后,我就猫在厅里小小迷糊了一会,但是我根本没睡,因为我知道那东西晚上肯定得来。

    严光跟自己媳妇王芳下午就把钱给藏起来,一分钱都没分给自己妹子,这一笔可不少,因为村里行礼来的都是双份,因为严家老了两辈人。

    王芳见我在堂屋猫着,还跟我客气,让我进里屋去坐,我说不必了,但是她一个劲的坚持,我知道她不是什么上心的人,否则一上午我连口水都没喝到,也不见她来招呼我一下,想来她肯定有事,我见她一直瞄跪在地上守孝的严莉,就知道了一二,于是就进了里屋去。

    我刚关上门,就听到王芳的话了。

    “严莉,你赶紧嫁了,别给我们家丢人,未婚先孕,要是被人家知道了,你死鬼老爹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我听着这么一句,就停了脚步,看来这个王芳是想把严莉给嫁出去。

    “陪嫁的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老不死的过世了留下来一些被面,你洗洗还能用,至于礼钱,万里挑一不能少,那个死胖子必须拿出来。”

    我听着王芳的话很霸道,一点都不容严莉商量,看来,以前在家里也是欺负惯了这闺女,我也就听一下,因为管不了,只是王红这个胖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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