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对我行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军礼,用规整的汉语说:“先生,出示你的良民证。”

    青青从后面过来,轻声说:“长官,我男朋友刚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不好意思啊,我教他弄。”

    青青帮我把良民证塞进金属门的取卡器里,时间不长,门上绿灯亮了,日本军官彬彬有礼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可以通过。

    我长舒口气,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刚走了两步,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吓得全身都僵了,回头看,那日本军官拿着我的良民证递给我,友好地笑了笑。

    我点点头,就这一来一回,两条腿都软了。心想抗日剧都是假的,老百姓看见当兵的永远都是腿软。

    青青拉着我的手,拐到街道的另一边,这里陡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灯红酒绿,夜生活刚刚开始,车子川流不息,很多人拿着手机打电话。夜风中,各色夜店的招牌不断闪烁。

    青青笑着说:“刚才害怕了吗”

    我擦擦头上的汗,不好意思地说:“是有点。看见他们,我就害怕。”

    青青凑在我耳边轻轻说:“没事,别害怕,有我呢。”

    我情不自禁抱了抱她。这个寒风凛冽的夜晚,感觉到一丝温暖:“青青,你真好。”

    青青挣开我,来到我的前面,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笑我,调皮地摆手:“马连科长大了,马连科也有喜欢的女孩了。”

    我们来到大剧院门口,这里贴着满满一墙的大海报,上面写着“东京能剧社特聘福冈能乐堂来中表演”,旁边有一行小字“日本振袖始,大蛇丸”。海报内容是清幽山岭,中间一枝老树,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挺立在树前。这个女人背对着海报外的我们,长长头发披散,最诡异的是,下身居然是蛇尾,半人半蛇。

    青青搂着我的胳膊,哈着冷气说:“这个能剧好阴森的样子。”

    我久久盯着画上的红衣女人,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引起了很沧桑的情绪。

    “怎么了”青青问。

    我笑笑,拉着她的手进了大剧院。剧院里站着不少日本兵,全都荷枪实弹,严肃地盯着每一个出入的人。进剧场要经过搜身,过电子安检,检验票据,把身上的手机打火机之类的物品全都暂时没收,非常严格。

    通过安检进到里面,我不由感叹,真是壮观。宏大的剧院修成了秀的模样,四面是观众席,中间是一方天地,中间水光粼粼,居然引进了大片的湖水。

    此时快要开演,剧场已经快坐满了。还得说欧阳林很有能量,他找来的这两张票都在前面,视角非常好。

    我和青青刚坐好,忽然大喇叭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全体起立。”

    声音干哑,没有感情,透着肃穆。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喇叭喊:“脱帽,低头。”

    足有上千人,鸦雀无声,全部低头。喇叭拉响警报,在静悄悄的剧场里长鸣不已。除此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掉根针都能听见。

    拉了足有一分钟,舞台上方“腾”一下从上至下展开两面巨大的旭日旗,下端碰到了水面,后台吹了风,十多米高的旗子迎风轻轻摆动,红色的太阳鲜艳刺眼。

    足足折腾了五六分钟,喇叭里喊:“诸位民众恭迎九香宫亲王来中视察。”

    剧场后门打开,沿着红地毯走出一队人。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瘦削严肃,一身戎装。旁边跟着许多人,有穿西服的文职官员,有穿军装的军官,后面是一大队日本兵,沿着舞台前方,顺着楼梯进入二楼的豪华包间。

    这位亲王不苟言笑,留着小胡子,坐在包间的第一排,摘下白色手套,戴上圆边眼镜,入神地看着舞台,然后点点头。

    喇叭里随即喊:“诸位请坐,能剧节目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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