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不会记得一个叫欧阳志的老实人,突然要刨进士和举人们的根本,却只会记得,一个叫方继藩的人,依旧又在胡闹,这个家伙,已经臭不可闻,缺德啊,缺大德了。

    欧阳志的一切言行举止,都会被人认为,是被他的恩师方继藩所胁迫。

    人们不会憎恨欧阳志,只会觉得欧阳志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

    欧阳志要哭了。

    恩师……对自己……实在太贴心了,便是自己的亲爹,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他咬着唇,正想说什么。

    方继藩却是振振有词,继续道:“陛下,新政要推行,就是要用非常之法,任何事,都可以在新政的区域之内去尝试,哪怕尝试的错了,将来,一样可以去修改,可以去改正。陛下既然让保定府,成为新政的推行区域,那么在这个区域之内,就该当无视旧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去尝试的,儿臣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恳请陛下,试一试,若是对了,这是陛下圣明之故,可若是错了……”

    方继藩拜下,心里咬牙切齿,以后就算最心爱的弟子是王守仁那个家伙,也不是你欧阳志了,你坑我啊:“若是错了,臣一力承担,臣有六个门生……不对,七个……又不对,加上皇孙等人,数之不尽,要不……一并……”

    弘治皇帝脸色一变,怎么着,你还想让朕把你的门生弟子们都砍了?朕的孙子怎么办?

    他立即道:“此事……从长计议。”

    弘治皇帝自然知道,此事的严重,这几乎是捅了马蜂窝,方继藩这个小子,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只是……既是新政区域,一切都可以尝试,错了可以去改,可若是不尝试,那么……还谈什么新政呢?

    这话……竟是令弘治皇帝心念微微一动。

    “陛下……”百官之中,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这一次,算是彻底的砸人饭碗了。

    这么多读书人,为了金榜题名,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做官。

    现在若一个吏员都可以做官,那么寒窗苦读,还有什么意义?

    弘治皇帝压了压手:“好了,都不要争执了。”

    他压下了群臣们的不满。

    而后,深深的看了方继藩一眼:“方卿家,朕只来问你,新政的推行,当真非如此不可吗?”

    方继藩看了欧阳志一眼。

    这家伙……显然还在死机状态,这理应是do系统了吧,还是连了电话线的那种。

    方继藩道:“正是。”

    弘治皇帝沉默了片刻,看向刘健:“刘卿家,是反对吗?”

    刘健苦笑,他能看出,自己的身后,已是怨气冲天了。

    他点点头:“陛下,国朝百二十年,不曾开此先河。”

    弘治皇帝道:“若朕只是格外开恩呢?田镜诸人,立有功劳,朕赐予他们同举人出身呢?”

    “这……”

    弘治皇帝又淡淡道:“那里是保定府,没有正定县,没有新政,今日,户部的亏空,谁来弥补?方继藩说愿意作保,那么……朕若是让他们以同举人出身的身份,代持县政,如何?他们并非真正的实官,这样的话……理应可以试一试吧?”

    群臣们窃窃私语。

    有人摇头,有人的情绪,却渐渐平静了一些。

    同举人出身……当然不属于真正的举人。

    这似乎是两全之法。

    不过……大家心里还是没底啊。

    毕竟……这个先河,算是开了。

    想想多少真正的举人,现在还在吏部待选,等待着朝廷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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