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的看了方继藩一眼。

    你方继藩……这是要教老夫身败名裂,永不翻身!

    弘治皇帝眼眸一闪,他淡淡道:“那么,下旨!”

    作坊里,只有弘治皇帝的声音。

    弘治皇帝声音冰冷道:“吏部侍郎吴宽,朕以为腹心,特以吏部厚位待之,其恩施足死,慧爱可怀。杀人活人,只在其一念之间……”

    吴宽打了个激灵。

    弘治皇帝这一番话的大意思是,当初自己如何的信任你吴宽,给予你吏部侍郎的职位,这个恩宠,足以让人为之牺牲生命,惠爱也能让人怀念终生。其职权之重,既可以杀人无数,又可活人无数,无数人的生死荣辱,都掌握在了你吴宽的手里。

    “可其自上任以来,刚愎自用,颠倒黑白,朕至今犹记太祖高皇帝之言,所谓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纵其过失,万民可忍,朕亦可通融,可天岂可忍乎?”

    弘治皇帝目光森然,而后,一字一句道:“下旨:革其官职,诛之!”

    诛之!

    工坊里,顿时哗然。

    吴宽本以为只是革职,谁料到……竟是……竟然……陛下竟比方继藩……还要狠。

    方继藩在弘治皇帝打了个寒颤,卧槽,我方继藩果然很善良啊!

    王鳌立即道:“陛下……”

    弘治皇帝厉声道:“想要求情吗?朕可留情,那些被戕害的百姓,那些被侮辱,饥寒交迫,衣衫褴褛,有病不能医治,空腹无粮可食的苍生黎民,吴宽可曾对他们容情?朕若姑息此人,便是在无数个已是伤痕累累的常成身上,又踏上了一万脚,不杀吴宽,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自称君父,自称为上天之子?吴宽自称万死,不错,他就是万死,死有余辜,死不足惜,他自请万死,就让他……去死吧!来人!”

    外头,金吾卫刀剑出鞘,只待号令。

    “拿下,处以极刑,悬其头颅,至容城县衙,张榜,敬告万民,细数其的过失,以儆效尤!”

    吴宽听到此处,已是要昏厥过去。

    咔……咔……咔……

    金吾卫穿着长靴,呼啸而入,取了他的乌纱帽,摘下他的钦赐斗牛服,而后拖了出去。

    吴宽这才醒悟……不禁大叫:“陛下……饶命……陛下……当年……臣在詹事府……陛下啊……”

    那声音,已是去远了。

    工坊之中,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弘治皇帝身躯在颤抖,他脑海里,又何尝没有想起詹事府的那一幕呢,那时,自己还是太子,与吴侍讲对案而坐,向他请教学问,听他的谆谆教诲。

    可是……弘治皇帝的面上,没有动容。

    空气之中,仿佛都布满了杀机。

    突然……

    “陛下圣明,今日铲除奸邪,为天下的百姓,出了一口气,儿臣钦佩万分,吾皇万岁!”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赵时迁等人,也忙拜倒:“吾皇万岁!”

    他们还是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人,就是朱先生……

    倘若朱先生到天子已让他们无法接受了。

    开始……小方……小方他居然是……齐国公……

    这就有点让人颠覆常识了。

    杨一清惶恐,叩首于地:“臣……万死。”

    弘治皇帝却只轻描淡写的抬眼,突然道:“时候不早了吧。”

    “……”

    弘治皇帝道:“都起来,今日的订单,还要完成!”

    赵时迁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这订单,不完成也罢,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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