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了。
还没走出两部,便被眼疾手快的同僚拉住了,那同僚焦急的道:“焦公,焦公……切切不可,切切不可啊。”
所有人惊魂未定。
终于……无力瘫坐在地的焦芳发出的悲鸣,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天哪……天哪……”焦芳拼命的锤着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
他像一头疯狗一般,突然从地上翻身而起,怒视着弘治皇帝,最后……这股愤怒……偃旗息鼓,他不敢。
于是,他看向了太子……
太子此刻,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一片火海,口中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焦芳看着太子,皱了皱眉,似乎……太子也有些惹不起。
焦芳的视线移动,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他踉踉跄跄的走到了方继藩的身边,目中,仿佛要喷火一般,他胀红了脸,咆哮道:“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害死了我的叔伯,害死了我的兄弟,是你……”
方继藩的心情很复杂。
他真的……不想如此的。
焦家还欠西山钱庄十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六两五钱的贷款,倘若加上利息,二十年之内,他们还需奉还二十一万两千三百五十五零九三七五两纹银……
这是悲剧啊。
是西山钱庄营业以来,最大的一笔损失。
面对焦芳的愤怒和质疑,终于使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人们同情的看着焦芳。
弘治皇帝也不禁为之动容。
方继藩却道:“你看……焦公,咱们的新药,果然是在你家,你看,你如何解释。”
对呀…
这……是新药?
这就是传说中的新药。
人们猛然之间,恍然大悟。
弘治皇帝本是听到新药就是火药,心里对于这火药的十倍百倍威力,还有所质疑。
毕竟,人们说话,难免容易夸大。
李白写诗描写庐山,说飞流直下三千尺,总不会有人说,李太白你特么的逗我,明明只有几百尺好吗?
可现在……弘治皇帝感受到了这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心里震撼,竟是措手不及,毕竟,方才热浪的冲击,让他虽是距离爆炸的位置极远,依旧还足以令他狼狈不堪。
而接下来……
弘治皇帝突然醒悟到。
太子和方继藩,没有夸大威力,不只如此,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这新药,不但失窃,而且……果然就在焦家。
“你怎么解释?”方继藩步步紧逼。
他现在可谓是家破人亡,焦芳痛心得几乎要死去,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几乎要背过气去。
可……是啊……怎么解释……这新药炸了,不就是铁证如山吗?
可人的情绪,到了极端的时候,是无法理喻的,他面上狰狞又扭曲,怒不可赦的:“老夫……老夫不管,我的一大家子……都没了,你要偿命。”
“焦公难道忘了。”方继藩对焦芳本就没很大好感,道:“方才我还说此药危险,你们偷了我的药,我尚且不和你计较,可此物关系重大,需立即搜检出来,妥善转移储存,否则便要酿成大祸。我的忠言,焦公可曾听到吗?恰恰就是焦公在此阻拦顺天府,若不是焦公如此,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焦芳:“……”
是啊。
方继藩说的明明白白,这玩意危险。
可是……
焦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