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终于开始轰鸣。
那巨大的飞弹,砸入了鞑靼人的后阵,轰隆一声,这开花弹瞬间炸开,只是开花弹之中,并没有放入白磷,可无数的铁屑和铁珠四散而出,附近数十鞑靼人瞬间嗷叫一声,摔落下马。
火炮的轰鸣开始,方才使鞑靼人开始心惊起来。
六十多门火炮,不断的轰鸣,鞑靼人被拦腰截断。
与此同时,前锋的鞑靼人,已杀至车阵之前。
战马直接冲击车阵。轰,最前的鞑靼人,粉身碎骨。
车阵前的拒马,令数不清的鞑靼人人仰马翻。
可若是还活着的鞑靼人,却已是提着刀,从地上翻滚而起,一瘸一拐的越过拒马和车阵,依旧冲杀。
车阵之后,无数的长矛刺出。
长矛染血。
有鞑靼人趁着战车被冲歪出现的间隙,已是冲入了车阵。
“杀!”
人头攒动的明军,纷纷刺出了长矛。
抵在这里的明军,多为最精锐的亲兵,张懋亲自压阵,更是将张家的家丁放在最前,这些人,胆子大,且自小便经受操练,有他们疯了似得对冲入车阵的鞑靼人发起攻击,其他的明军顿时也大受鼓舞,纷纷持矛,或是持盾,蜂拥而上。
这巨大的人流,生生将车阵的口子挡住。
无数的鞑靼人的尸首和无主的战马,就在这车阵前。
尸积如山。
可这尸首堆砌起来的小山,却迅速被此后杀来的鞑靼人利用了起来,他们策马,借助着尸首,成为了一个登上车阵的阶梯,迈过了尸山,便踏足上了战车,而后,纵马自车上跃下,杀入明军阵中。犹如下山猛虎一般,杀入乌压压的明军阵中,或被长矛刺下,或是纵马踩踏明军官兵,举刀乱斩。
四处都是哀嚎和砍杀声,源源不绝的骑兵,根本无畏任何的牺牲。
车阵中的明军,似也疯了。
他们没有退路,只有死战。
火铳声四面响起,长矛开始不断的乱刺,刀牌手丢了盾牌,举着刀斩向落马的鞑靼人。
第一圈车阵尸首,人们自觉的开始退入第二圈车阵。
张懋的帅旗,依旧还在猎猎作响。
张懋带着亲兵,已至最前,一波又一波的鞑靼铁骑,不断的深入,最终,距离张懋,已越来越近。
“公爷,后撤一些吧,鞑靼人要杀至了。”
张懋手持着刀,他回头,见这车阵四处,到处都是冲杀,四面八方,俱是哀嚎,他大笑起来:“我张懋乃张玉和张辅之后,他们的名字,天下皆知,虽是国朝已至百年,他们的声明,却依旧如雷贯耳,我自幼学骑射,还怕鞑靼人,后撤?撤了,就不姓张了,左右,随我迎敌。将这些杀入车阵的鞑子驱出去。”
他骑马,向前,亲卫们便再无迟疑,纷纷一拥而上。
阵中绝望的明军见帅旗开始动了,竟是向前,顿时,也鼓足了勇气。
…………
延达大可汗远远地眺望着战局,当鞑靼的前锋已至车阵时,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是唯一奇怪的却是,飞球营并没有贸然开始攻击。
只是……对于延达汗而言,飞球营可以不去管顾,只要消灭了大同的主力明军,方才是当务之急。
他大手一挥:“出击!”
更加浩荡的骑队,随之出击。
犹如接力一般,发起一波波的攻势。
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彻底消灭眼前的明军,那么……一切的损失,都是值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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