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古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说到此处,朱载墨竟是有些哽咽了。

    从第一次冤枉了好人,良心受到莫大的谴责,再一步步走来,慢慢的开始学习,是何其的不易啊。今日灭门一案,捉出了真正的凶徒,救下了无辜百姓,换得了无数人的喝彩,而今回想,往事历历在目,顿时明白了恩师对自己的苦心……

    他继续哽咽道:“今学生闻恩师大道,欣喜若狂,定当尽心竭力,绝不辱没恩师门楣,请恩师……受学生一拜……”

    真拜了下去。

    翰林们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

    每一个翰林,都有一个梦想。

    而此刻,他们的梦想,被朱载墨这一拜,彻底的击了个粉碎。

    皇孙,代表了将来的天子,是未来詹事府的主人。

    而翰林官,随时可能入选詹事府,辅佐和教育未来的太子。

    可是很不幸……

    他们无法圆梦了。

    有的,只是一脸的尴尬,还有稍稍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的羡慕嫉妒恨。

    方继藩心里暖烘烘的,也是感慨万千。

    好孩子啊,真的是个好孩子。

    如此有良心,恩师下半辈子,不愁了啊。

    欧阳志那些家伙,哪怕不必去指望,有了咱们的朱载墨,自己的人生,到今时今日,看来并非是巅峰,原来……竟只是起点。

    朱厚照此时,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有子如此,甚是欣慰,更是与有荣焉。

    他上前,满是欣慰的点头道:“不错,不错,载墨啊,你真是懂事了,竟还知道尊师贵道,不枉为父……看重你,为了让你给无辜百姓,沉冤得雪,为父冒着被你的大父打死的危险,为你盗来宝印,很好,你是好孩子……”

    朱厚照故意将为你盗来宝印这句话,加重了语气。这是说给别人听的,方才这黑锅,拼了命的要扣在自己的身上,朱厚照是十万个不服啊,现在……却想将锅甩了,想甩,有这么容易吗?

    朱载墨只抿了抿嘴,没有做声,他需为尊者讳。

    朱厚照叉着手,得意洋洋的道:“这孩子,像本宫!”

    弘治皇帝:“……”

    儿子和孙子,真是鲜明的对比啊!

    不过……对于这个孩子,他所做的一切,在弘治皇帝眼里,竟都变成了再正确不过的事。

    方继藩已将朱载墨搀扶起来,道:“殿下,不必言谢,这是为师应当做的,不过……”

    说到这里,方继藩板起脸来,一副严师的模样,正色道:“今日你不过是查了一个区区的案子,勉强……还算过的去,可县令的职责,本就是如此,这是你应当做的事,在为师眼里,这算什么功劳,简直可笑,为师随便一个徒孙拉出来,都比你要强一百倍。其他的人视你为天人,这是因为……他们不是为师的子弟,没什么见识,所以……才一个个似见了鬼的样子……噢!为师在这里,先说一下重点,这里的其他人,是除陛下之外。”

    方继藩排除掉了弘治皇帝之后,心里便松了口气,随即又厉声道:“做人,万万不可因为做了一丁点小事,被一群无知之人赞美,便得意忘形,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般,若论了不起的事,你的哪一个师兄不是胜你十倍百倍?所以今时今日,你更该要戒骄戒躁,为师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为师最讨厌的,就是比别人强上几百倍,便不知自己姓什么了,骄傲自满,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晓得自己了不起。你要如为师这般,只想着尽心去做事,深藏功与名,至于别人的夸赞,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这些话,方继藩才淡淡道:“记住了吗?”

    朱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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