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你想要寻找什么呢,洛神啊,三千年前的人间,并没有你留下的痕迹,五万年的风雨早已落幕,五万年前的月光也已经消亡,你还在追寻什么呢?”

    “是不愿意见到我,还是惧怕这些由你而诞的子嗣之天?”

    暮仙人的声音并没有避讳谁,那个之前折纸船的少年知道身边的人并不是寻常的行客,他跟着来了,要求和暮仙人同行,本来没有想到会同意,却出乎意料,对方答应了他,并且带着他一路行到这里。

    漫长的路途,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走到了。

    孩子也惊叹于这种仙术,渴望着有朝一日也能飞天遁海,他自生下来就从没有出过那个村子,所以他极度向往江畔外面的世界。

    东皇曾经在大山深处遇到过同样渴望见到红尘的孩子,当时以一场大梦圆了他的梦想,如今又遇到了另外的,拥有相同愿望的孩子,却一反常态,带上了他。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之前折的纸船,并不是寻常的东西。

    此后之说,皆当后话,暂且不提。

    梦老看着眼前的来客,东皇同样在打量他,大约三个呼吸之后,东皇道:“两百六十年前,你可点化过一个木傀?”

    “六十年前,你可把这个木傀送到了太真山?”

    梦老看着眼前的来客,忽然问道:“你,也能看到过去吗?”

    东皇失笑:“或许是我算透了天机,或许是我调查了你,你又为何一口认定,我能看到过去呢?”

    梦老人:“你不属于当世,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一定不属于。”

    东皇有些诧异,梦老人此时拿起一个木雕,忽然手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睛,想象着之前的那个女子轮廓,摇了摇头,又睁开眼,看着东皇的身形,手指从轻微抖动,渐渐变得剧烈起来。

    深吸,苦笑,深吸,苦叹,深吸,神情渐哀。

    他似乎在做出什么决定,有些痛苦,有些感同身受,有些...恍然明悟?

    “我...我想向你求一件事。”

    梦老人忽然看向东皇,他身前的那盏银灯熠熠生辉,当中白色的火焰跳动,静静的,寂静的,熊熊燃烧着。

    “世间大悲,莫过于‘不见’二字。”

    世间从没有偶遇,一切看似缘法,实则皆是必然,说什么人命自由己定,天算不如人算,事实上,到底是谁在算谁?

    算有缘。

    天昏,雨朦,风微,烛摇。

    无事可做,银灯前,老人与暮仙人,与那孩子,就这样对视着,他的声音沧桑,似是在自顾自的说着,那匣子一开便合不拢,听他唠唠叨叨多半个时辰,从前事讲了个底儿掉。讲他小时候何等贪玩,讲他一听见那傀儡人的盘铃声便坐立不安,收不住脚,就奔着那小戏台子去,给三尺红绵台毯上木偶来来往往演出的傀儡戏勾了魂儿。

    就这么入了行,也演了一辈子。

    漂泊过多少山水,卖艺的到底都是卖艺的,除了年轻时一股逍遥浪荡的劲儿,还能剩下什么呢?没个家,没个伴儿,一辈子什么都没剩下,除了这么个陪了他一辈子的木偶。梦老人的眼睛有些朦胧,火中的映照的面庞,似乎回到了他年轻时,泪花滴落一滴,便以袖子揩脸,可揩了再揩.....也揩不净。

    那刻刀终究是放下了,梦老人笑了起来,却是带着悲凉与感叹。

    “演了一辈子木偶,刻了一辈子的木人,一千年生生死死,时而化凡,时而为仙,咿咿呀呀,悲欣交集,靠着以前那带我入行的老修行,也算得了点法力,后来机缘巧合,梦中得遇一仙人传法,便这样立地化了人仙,看了人间红尘一个千年。”

    “不敢说看尽了,也没有人敢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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