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军人马并非无穷无尽,毕竟是有数的。宋国这么大的纵深面积,就是我们唯一的优势,要扬长避短。打不赢不丢人,打不赢就承认打不赢,没必要死拼到底,打不赢咱们可以跑啊!重要的是保存实力,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韩军越深入,他的后勤补给消耗就越大,阵线拉的越长,我们下手的机会就越多。”
“不要硬碰硬,他进我们就退,他停我们就骚扰,绕到左边闹、右边闹、后面闹、前面闹都行,始终让他们保持一定的烈度。什么决一胜负的事就别想了,金爵老鬼不好惹,只要耗下去,我们耗的起,韩国耗不起的。”
“几百万大军长期深入宋国境内,韩国内部没有足够的兵力,等到燕赵之战结束了,到时候看韩国慌不慌。只要我们保持着足够的实力,让韩国吃到嘴的无法彻底吞下,燕国是不希望看到韩国坐大的,到时哪怕是双方假意谈判联手,韩国为了自保,到时候自然要不战而退!”
关极泰神情扭曲道:“你马上要做宋国皇帝了,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宋国被韩国打个稀巴烂不成?”
他想骂娘了,照这样搞下去的话,把宋国搞烂了,多久才能恢复元气?三大派的利益要受到巨大损失。
宋国打烂了就打烂了,吴公岭无所谓的,他才没什么负担,让他为了保卫宋国拼命更不可能。
他苦口婆心道:“关掌门,你逼我,我也没办法啊,目前的情况就这样,打不赢就是打不赢,你逼我,我也不可能打赢啊!打烂了就打烂了,打烂了再重建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总比灭国的好吧?保存实力和韩国周旋到底就是胜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这样想尽办法跟他们拖下去,打不赢还硬拼,我脑子有病还差不多!”
关极泰咬牙道:“你这样搞,无数人要家破人亡,你就不怕被宋国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吴公岭:“是命重要还是唾沫星子重要?百姓善忘,过去了自然就过去了,人心嘛,战事结束了再想办法收拢就是,先保住安身立命的本钱才是上策!”
宋京,乱作了一团,因为宋皇牧卓真下了道罪己诏便跑了。
罪己诏上,牧卓真说自己无能对不起宋国百姓之类的,退让皇位给吴公岭!
京城百官亦纷纷携家带口离京,往南而去。不走不行,按吴公岭的战略,这京城之地迟早要让韩军给占了。
这动静一起,不管是京城富贵人家还是平民百姓,有条件的都纷纷南迁。
浩浩荡荡的车队中,一辆摇晃的马车内,牧卓真痴痴呆呆着靠在车厢上,目光涣散无神。
他还不知道自己下了罪己诏,但却明白,如今的旨意还不是三大派和那些逆臣想怎么拟就这么拟,他的印章还不是想怎么往上盖就怎么盖。
皇后不时抹泪,陪同在车内的大内总管莫高黯然。
三大派本想做掉牧卓真,被吴公岭保下了,吴公岭让他们先留着,说还有大用。
随同车队而行的,还有大量宫女太监。车马不够,不少的后宫妃子只能是坐在板车上挤一堆,一路风吹日晒颠簸着,皆毫无怨言。能活着就不错了,还不知道后面面临的会是什么下场,心慌慌的。
车队中,百官俱在,就直接在车厢内处理公务。
马车里办公,晃的有点眼花,紫平休偏头看了看窗外。
外面的车辕上,贾无群吊了条腿晃荡着,靠车门坐着,时而看马夫驾车,时而悠然自得地欣赏着沿途的风光。
紫平休忽然出声,问了问牧卓真的情况,获悉很安静后,“唉!”还是忍不住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