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缝里的目光凝沉了一阵,忽又轻轻道:“巨安。”
“在!”跪坐的巨安略欠身。
钟谷子语调沧桑道:“当年事发突然,之后有些事,后继无力,我再想经营也晚了。人走茶凉,你懂吗?我时日无多了,我若不在了,你们如何自处?”
巨安抿着嘴唇,低头不语。
钟谷子:“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心中是担忧的,可是无能为力。牛有道,论辈分是你们师叔,趁我还在,可以多接近接近,但要适当保持距离,不要走的太近了。我若不在了,与他是近是远,你们自己审时度势决定吧。”
巨安俯身,叩头在地……
梳妆台前,牛有道闭目静坐,商淑清为其重新梳理散开的长发。
管芳仪入内,通禀了一声,“道爷,严立和钱复成来了。”
牛有道:“先请严长老。”
管芳仪对商淑清笑了笑,又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严立来到,见到里面梳头的情形乐呵呵了一阵,抱臂看着。
商淑清加快了手上速度,很快弄好了,随后告退离开。
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牛有道起身道:“那姓钱的又跑来找我干什么?”
严立:“不太清楚,他说想和你见面谈谈。”
牛有道:“无非是想把昆林树给要回去,有什么好谈的。”
严立:“他说是有关圣境的事。”
“圣境?”牛有道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严立忽又略带几分嬉笑地凑近了牛有道,试着问道:“老弟,你对那昆林树下了什么药,竟让人看不出端倪。”
牛有道慢慢回头,略显惊讶,“下药,下什么药?”
严立挤眉弄眼道:“就你之前说的,说对昆林树下药后能保证自己能胜,如今果然胜的轻松,什么药啊,这么好的效果,说来让我见识见识。”
牛有道上下看他一眼,非常严肃认真道:“严长老,你在开玩笑吧?我堂堂紫金洞长老,怎么可能行那种下作手段。什么叫下药能赢,我是堂堂正正打赢的好不好?”
“……”严立瞠目结舌,慢慢抬手指向牛有道。
牛有道一把将他手摁了下去,转身便走……
稍候,牛有道与严立到了客厅,内中等候的钱复成赶紧站起,拱手道:“牛长老,严长老。”
牛有道伸手请坐,自己落座后问道:“听说钱长老要找我谈谈圣境的事。”
钱复成挤出一脸牵强笑意,“牛长老,得饶人处且饶人,昆林树和聂云裳,希望牛长老能让我带回去,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谈,我尽量想办法满足你。”
旁听陪坐的严立略皱眉,果然还是为昆林树而来,斜了牛有道一眼。
牛有道淡然道:“如此说来,圣境的事是诱我来见的托辞。”
钱复成摆手:“并非托辞,牛长老把昆林树带出来一见,自然知道我所言非虚。”
牛有道:“和昆林树有关,莫非昆林树要进圣境?”
钱复成避而不答,非要请昆林树出来再说。
别的事,牛有道不想搭理他,但牵涉到圣境,倒是想看看对方想搞什么。
没一会儿,昆林树被带来了,身上裹着绷带,伤势已进行了处理,只是一身的修为被下了禁制。
左右有巫照行和云姬戒备防护着,明显在防备有人会对昆林树行不轨。
见到钱复成在场,想起信誓旦旦向对方保证能赢的情形,昆林树黯然低头。
牛有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钱复成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