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意识,此时一清醒过来便想起了那一幕,当即大张嗓子惨叫了一声。
此时沈庄外围是何等的安静,就连那男人先前小声的问话都显得格外响亮,更别提吴婶此时这一嗓子。
只见她的声音传扬开来,又从四面八方传来迭迭回音:
“鬼啊——”
“鬼啊——”
“鬼——鬼——鬼啊——”
那远处传来的回音像是沾染上了此地几分冷寂,显得无比幽怨、阴冷,听得越发瘮人得紧。
赶车老头儿与那刚下车的男人如同两只受惊的鹌鹑,紧紧的背贴着背,不约而同的以手捂耳,身体抖个不停,恨不能将吴婶这一声惨叫隔绝。
可无论他们耳朵塞得多紧,依旧可以听到幽怨的声音同远及近,传进耳朵里:
“鬼——啊——”
“嘶。”
宋长青也觉得后背发麻,牙缝之间蹿起丝丝凉气,感觉冻得牙齿都隐隐作疼。
吴婶自己都被自己的一嗓子吓得不轻,要不是看到宋道长的身影就在自己面前,她可能当场三魂七魄都要被吓得离体。
“道长,道长,呜呜呜——”她一看到宋道长,当即便如同看到了亲人,忙要来抱他,却吓得老道士后退了一大步,警告她:
“吴沈氏,男女授受不清。”
从生死边沿打了一个滚,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吴婶就知道应该是眼前的老道士救了自己一命。
与性命相比,这些所谓的繁文缛节自然便不值一提。
她被喝斥了也不生气,反倒更加清醒,确认自己性命保住之后,不由又是后怕又是开心。
“我没事了吗?道长?”
“暂时没事了。”
老道士深怕她行为失控,退出了车厢之外,示意自己的大弟子上前搀扶她下车。
“这,这是哪里?”吴婶刚清醒过来,心中有许多疑问,可她也看得出来这会儿不是要问话的时候。
路上车辆数次一停就出事已经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虽说见到众人都下了车,但她却缩在车中,不大愿意下去。
“已经到了,吴婶,您下车之后再说。”
“到,到了吗?”
一听到了沈庄,而不是再次出事之后,她犹豫半晌,才缓缓探出了头来。
只见十尊铜甲人站在车厢四周,拉车的牛却已经不见踪影。
远处灰蒙蒙的雾气弥漫,一时间竟分不清此时是夜晚还是凌晨。
“这,这是沈庄吗?”
沈庄的异变不止是令那男人吃惊,就连吴婶也吃了一惊。
她记忆之中的沈庄并不是这个样子,几日之前她才来过此地一趟,明明还是十分热闹,此时看上去却如同一座静谧的鬼城!
“阴气已经很重了。”
老道士的话语有些沉重,眼神之中透出几分无奈之意:“想必沈庄内的情况也应该是十分危急。”
说完,他长长的叹了一声:
“唉,冤孽!”
吴婶的身体重重一颤,目光往四周一转,看到了宋青小师兄妹,也看到了赶车的老头儿及另一个男人。
除此之外,四周再没有旁人。
黄鼠狼群围攻牛车的时候,她人事不醒,自然没有这段记忆。
这会儿只见赶车老头儿双眼红肿,脸色青白的样子,她哪怕没有亲身经历,仍已经猜出了些许端倪,不由激灵灵的打了哆嗦,识趣的没有出声询问。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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